幾人欣然歸京,本以為自此塵埃落定,琴瑟和諧好不快哉,卻不知這女子竟是抱得這番心思。
“這般卻也不知該歎夫人大義還是無情。”於言銘隻以為早已與她心意相通,卻不知她是陽奉陰違,一早便想好了退路。
是不是將自己一腳踢開,好去尋個鮮嫩的玉麵公子你儂我儂去。
休想!
“簡直一派胡言,你莫要抱此等念頭!”於言銘氣急,臉都煞白一片。
鬱雲竟更是一拳將桌子捶陷進去,“你便是如此想我的?”言罷他沉沉一笑,“我早便稟了陛下,求她賜婚於我,至於這新娘是何人。”
他見她訝異的神色,心中一片暢快,“莫要吃驚,自然是我守寡的嫂嫂,兄繼弟承再合理不過。”
幾人都暗罵他著實陰險,竟這麽早便下了手未曾透露半點風聲,如今若不是避子丸事露,這人恐還陰惻惻地瞞著這等消息。
於言銘聞言則垂目思索,賜婚這法子倒是很妙,隻是自己慢行一著,竟未算計過那個莽夫,實在令人不快。
趙奕在一旁聽聞幾人爭辯,後背急出一身汗來,此時卻是慶幸自己不如那二位位高,不過皇商一個,且家裏向來管束不得他,早早應了他的請求。
他急忙拉著春娘坐下,“春娘,我可從未對你有過二心,便是自少時就為你守身,再沒有過別人的。此次出門,我特地尋了母親,請她對了庚帖,本想上京就上門求親,便是在你門上掛了你姓也別無他話的!”
趙奕這廝竟是提出嫁與春娘之提議,需知雖有男妻卻是窮苦人家之行徑。
這廝好不無恥,竟然出此其招!
其實這境況總要搬上台麵來爭論一番,四人皆是不願離開讓位的,隻她身側位置僅一席耳,這又該歸誰。
另外這於言銘鬱雲竟皆是官身,如何能與他人共侍一女子耳?便是王公貴族才有這等排麵,且亦有一正夫罷了。
此等窘境,到底讓人為難。所以春娘所憂有理,隻是無人願意麵對罷了。
此時挑開言明,早晚之事。
這趙奕卻是在此時提出要嫁與春娘,在幾人之中竟是最為有利。春娘亦是被他所驚,“怎可如此胡來,你父母可知?”
“反正家中有兄弟諸多,也不差我一人,母親憐我,自是同意。”趙奕主動分離,不帶走一絲趙家財產,還許諾每年獻予自身經營之二層利,兼之春娘如今正當勢,商人逐利,竟是未反對自家兒子此番荒唐行事。
一席談話不歡而散,幾人自是別別扭扭與春娘陷入了冷戰之中,唯有趙奕臉色尚可,暗想著趁此機會若是將幾人俱是驅逐出去,唯剩他一人伴隨她身側,豈不美哉?
趙奕暗自笑出聲來,卻是被鬱雲竟半路攔截去比試一番武藝,受了幾下暗拳,他渾然不怒,甚至甚是憐憫地看了兄弟一眼,搖頭晃腦回了房。
鬱涵之眸色發暗,越發埋頭苦讀,如今唯他無發言權,隻有榜上有名時,才是他勢在必得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