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的烏希哈呢?這麼多年,在小湯山,你們沒少見麵吧?”
“奴才——”成袞紮布大著膽子抬起頭來,見康熙表情有幾分戲謔,摸不準他的想法。
但他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奴才與烏希哈格格幼年相識,格格純善,奴才,聽憑皇上吩咐。”
剛才口口聲聲不敢高攀貝勒之女,現在又支支吾吾想娶親王之女,就很打臉。
屏風後,四爺的臉已經完全黑了,烏希哈大氣不敢喘一聲。
“原來如此,同甘共苦,青梅竹馬,”康熙又笑了,“這是天賜良緣呐!”
成袞紮布叩頭不語。
想想也是,小湯山是康熙的地盤,他和烏希哈這幾年的相處,康熙定然是都知曉的,他那點小兒女心⌒
最終,他閉眼長歎,像是認輸一般,對康熙道:“那便請皇阿瑪賜婚吧。”
康熙又“哈哈”兩聲。
這父女倆,當年上奏他對公主格格撫蒙之事的疏忽和“絕情”,多麼義正辭嚴、忠言逆耳啊。
現在,還不是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雖然性質完全不同,康熙還是爽了。
“好,朕就下旨,封烏希哈為郡主,賜婚喀爾喀部——”
不料成袞紮布回過神,突然高聲打斷,“請皇上三思,不要現在為奴才和格格賜下婚事。”
康熙訝然,“又是為何?”
算上寧壽宮那次,已經是成袞紮布第二次當眾拒絕了。
四爺本就不大情願,現在一張臉黑如鍋底。
烏希哈也不解地看向成袞紮布。
成袞紮布道:“奴才不日便將隨大軍出征西北,可否請皇上待奴才從戰場上返回,再行賜婚。”
烏希哈突然想起,方才成袞紮布請求康熙和四爺,也隻是讓他們“成全”,並非賜婚,為二人定下名分。
康熙挑眉,“戰事難測,快則數月,長則數年,這回你若拒了,下次可就說不好了。”
“奴才明白,但戰場刀劍無眼,”成袞紮布頓了頓,“請皇上、王爺恕奴才失禮。”
若他平安凱旋,自然是功成名就,迎娶心上人,皆大歡喜。
如果他……回不來,又或者落下了不可修複的損傷或者殘疾,他不想烏希哈的名聲和未來,受限於現在的一紙聖旨。
即便在這幾年中,烏希哈改變心意,成袞紮布也沒有怨言。
他把承諾給她,餘地也給她。
在場都是聰明人,一下便想明白成袞紮布的言外之意。
康熙沉默片刻,點頭道:“那便依你所言,此事再議吧。”
他是體諒、並且被成袞紮布的用心給觸動了。
四爺卻氣不打一處來。
他想娶,他不許。
他許了,他又拒了。
敢情惡人全是四爺做了?
“豎子不識好歹!烏希哈,我們回府!”四爺冷哼,對康熙請辭後,拉著眼眶通紅、一步三回頭的烏希哈離開了勤政殿。
他們走後,康熙指著成袞紮布無奈搖頭,“你這小子,對烏希哈倒是一片真心,這點比你父親強些,烏希哈比純愨有福氣。”
成袞紮布起身,“謝皇上體諒,隻是雍親王……”
“老四那,朕是幫不了你咯。”康熙往椅背上一靠。
這翁婿兩個的好戲,看來還有的瞧呢。
……
另一邊,父女二人回到王府。
一路上,環繞在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