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拿‘蘇馬力’入獄,嚴刑審問。”

若不是知道背後人是誰,四爺說不定就這麼幹了。

可那是他的妃子和兒女,反什麼清?

想來就是女人孩子在後宮呆得無聊了,找點事做,鈕祜祿氏也不是第一次發話本。

“那……阿瑪您怎麼想?”烏希哈小心試探,“不會不讓蘇蘇繼續寫了吧,後頭還有一半呢。”

四爺失笑道:“不過是杜撰的市井話本,百姓們看個熱鬧,能礙著什麼事,真封了,反倒顯得朝廷心虛。不過下回得長點心,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阿瑪可不給你們收拾爛攤子了啊。”

得到了四爺這般表態,烏希哈心中大定。

“阿瑪英明!”她歡呼一聲,起身走到四爺身邊為他捏肩膀,一邊吹捧道,“阿瑪您說的真是太對了,不就是幾篇虛構的故事詩文,大家就隨意看看、當個樂子消遣,阿瑪您勤政愛民,百姓安居樂業,誰會因為幾個字就想謀反啊。而且百姓識字不多,真擔心他們多想,也可以像我們這回一樣,主動引導嘛,輿論這個東西,就跟洪水一樣,堵不如疏……”

這些話,烏希哈準備好久了,一說起來滔滔不絕,沒注意到四爺變得難看的臉色。

“烏希哈,”手背一重,烏希哈停住話頭,對上四爺深不見底的雙眼,“你想說什麼?”

烏希哈手臂上立刻起了一片片雞皮疙瘩。

可話都說到這份上,硬著頭皮也要繼續,不然浪費了這麼多鋪墊。

她相信四爺對她的寵愛,也相信他是個英明的帝王

烏希哈深吸一口氣,稍微走開兩步,正麵四爺跪下,從懷中掏出一封黃色奏本,舉過頭頂。

“皇阿瑪,兒臣有事啟奏。”

見她難得如此正式的做派,四爺挑眉,“誰的折子?”

“您看了就知道。”

四爺接過奏本,慢慢翻閱起來。

奏本上的字跡很眼熟,沒寫什麼吹捧客套話,半文半白,一看就是烏希哈自己寫的,倒是一目了然,比那些大臣們花裏胡哨的歌功頌德清爽多了。

隻是越往後,四爺手上的動作越慢,臉色也越黑。

上麵竟指責他濫興文字獄,隻會造成無數冤案,不但不能掐滅漢族文人心中不屈的火,反倒會埋下隱患,讓民心惶惶,給帝王聲名抹黑。

半晌,四爺壓抑著怒火問:“誰讓你做這些,說這些的?弘暉,弘昀,還是其他人?”

那些人怎麼敢,現在就挑撥他的兒子不說,連烏希哈這個就要嫁人的女孩兒都要牽扯進來,他們怎麼敢?!

“是您!”烏希哈抬頭,鼓起勇氣直視四爺。

四爺怔了一瞬,又聽烏希哈繼續道:“是您教給我的,康熙五十年在塞外,您握著我的手,教我一起寫給皇瑪法的奏折,讓我在您之後寫上自己的名字。”

“是您教導我,忠君直諫,心懷大義,是為人臣。我既自稱‘兒臣’,為何不可向皇上諫言?”

烏希哈一說,四爺立刻就想起來了。

可那時候她才多大?

他們的身份也與當初迥異。

四爺伸手在眉心用力摁了幾下,將怒氣強行摁下,用僅剩的耐心道:“烏希哈,你還小,與熹嬪玩鬧也就罷了,前朝之事,你不懂,也不要隨意摻和。”

他又想起大理寺卿私下稟報過一事,“你若是跟弘昀那個姓沈的朋友有些交情,想救他出獄,阿瑪現在就可以叫大理寺放人。他沒犯什麼大事,放就放了,你不用跟阿瑪繞彎子。你為他費這麼大心思,難道是中意他?”

烏希哈連忙搖頭,“我跟沈大哥沒見過幾次麵,也不是為了他。”

四爺又道:“那策棱家的小子也快到京城了,你就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