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溫山眠看著對麵的山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借著傍晚餘暉翻開了那本路途筆記。
這筆記小時候在李奶奶家他就已經看過了,不過那時太小,對文字和很多內容的理解並不深刻。
隻是單純的認字而已。
而如今再翻開來,感覺也已經完全不同。
本子是破碎的,別說內頁,連封皮都不完整。
像是被燒過,又像是被咬過。
翻開第一頁,有一個剩一半像水滴一樣的標誌。
第二頁才是文字。
但入目的卻並不是內容,而是滿頁的血與土。
紙張堅硬泛黃,字跡模糊,很難才能辨認出其中的內容。
“2……年,我們決定分……,我和沙雅選擇……西……”
髒了。
往下好幾行。
“……漂泊……冬島……”
碎了。
再翻頁。
“殺……埋葬……天之國……地”
溫山眠小時候看這本筆記隻覺得認字認得很麻煩,一路看下來和沒看一樣,什麽也不明白。
如今其實差不多,依舊看不懂,但卻還是品出了點不一樣的味道。
李奶奶說,那是她的先輩翻山越嶺來到越川後留下的很珍貴的筆記。
而眼下看著這筆記本上的髒泥和血液就知道,他們這一路想必很辛苦。
溫山眠現在坐著的地方,留下筆記的人說不定也坐過。
隻是數百年過去,他們前進的方向已經完全相反,境遇與心態也截然不同。
看著相同的筆記,溫山眠穿過裏邊的鮮血與泥土,開始好奇什麽是冬島,什麽又是天之國?地後麵的是什麽字?龍嗎?
筆記的主人在來到越川的路上,到底經歷了怎樣的跋涉?又為什麽選擇往越川的方向走?
回想起那張破損海圖上形狀各異的島嶼,以及各種奇奇怪怪看不明白或看不清楚的標誌和姓氏,溫山眠的手指輕輕摸了摸布包裏的羊皮本。
在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前,將路途筆記又原樣放了回去。
晚霞不知何時消失,寧靜的山尖上漸漸垂落下暮色。
溫山眠疊好包袱的同時,一根冰涼的手指無聲地落下,伸進圍巾內,在他溫熱的肌膚上曖昧地輕觸。
溫山眠回眸。
暗木和殘雲在秦倦身後繾綣交纏,反照出那對垂落在溫山眠身上,漸漸染上血光的眼睛。
“要咬嗎?”溫山眠輕聲問。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冒泡。
短小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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