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秦倦不願意承認錯誤,事實上從得知阿二弄丟阿蛋開始,他就一直在想要怎麽解決。
可問題就是,阿蛋在溫山眠的心理,是一個生命。
是從大浪中撈起,被他努力養了幾十天的生命。
而生命本身,就具有不可替代性。
如果阿二把溫山眠弄丟了,再同秦倦說給他補償。
這怎麽補償?
而坐地石化的溫山眠漸漸也反應過來了,這件事嚴格來說也不能完全怪先生,當時是那樣緊急的情況,他暈過去之後,不能指望先生親自去看著阿蛋,交給阿二已經是相對應的處理方式了。
那之後阿二為了給阿蛋一個合適的溫度,找到白鳥媽媽身上,也不是壞心,甚至正相反。
至於導致了眼下弄丟阿蛋的結果……
回想起那些天在船上,手忙腳亂地給阿蛋保持溫度,到最後偶爾阿二粗暴一下,都會教育它要如何如何對阿蛋要溫柔一點的畫麵,溫山眠歎了口氣。
偏眸看向秦倦說:“先生,如果真的分辨不出來,是不是說明,阿蛋同其他蛋沒有區別了?”
如果阿蛋同其他蛋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區別,那是不是也說明……阿蛋最後有可能可以孵化?
裏木塔沒聽懂溫山眠在說什麽,輕輕歪了歪腦袋。
而秦倦則應了一聲:“嗯。”
“如果是這樣,那……也沒什麽不好的吧。”溫山眠偏眸看了眼洞外的朝陽:“那天晚上太黑了,我沒看清母鳥的樣子,但是蛋能一樣,肯定說明它本來也就屬於這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不好,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就是很可惜,他要是能看一看阿蛋孵化出來的樣子就好了。
那畢竟是他照顧了那麽久的鳥蛋。
秦倦站在他身後,低垂的眉眼看著溫山眠,目光裏帶著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內疚和心疼。
好半天,正欲伸手去把溫山眠牽起來,說可以再想想辦法。
就見夏卡老人突然走上前,遲疑道:“等、等一下,什麽晚上太黑了,你沒看清母鳥的樣子?你們說的鳥蛋,是什麽鳥蛋?”
這時在夏卡眼裏,秦倦就隻是一個長得耀眼的普通人了,同血族沒什麽關係。
所以他待對方也如平常一般。
而溫山眠則回過頭說:“白鳥蛋啊,我們在來的路上,遇見了一種金屬蛇魚,它和一隻大鳥發生了很激烈的衝突,那之後……大鳥死了,鳥蛋浮在水上,被我撈起來了。”
夏卡又靠近了一些:“什麽時候的事?”
溫山眠想了想,說了個時間。
然後很快,夏卡老人便瞪大了眼睛說:“那是從摩斯塔達飛走的滋藍鳥!”
……什麽鳥?
溫山眠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夏卡老人同裏木塔說了句什麽,裏木塔便立刻兩眼發光地撲到了溫山眠麵前,用她那蹩腳的語言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