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豎木是由秦倦親自看著的。
最開始隻有溫山眠一個人進行這個活動,佛倫他們本來還不理解他的行為。
是後來發現滋藍鳥不抗拒,且十分願意他這麽做,才慢慢學來,並領悟到其中的奧妙。
而等到今天,這個行動就漸漸變成了分工任務了,還派遣了棕鳥在附近徘徊,以防有人掉落,更安全了。
“你現在保護的這一窩鳥蛋裏邊,有一個,是我以前從海裏救起來的。”溫山眠一邊垂眸幫滋藍鳥按摩,一邊輕聲同它說話,他每次都這麽做,而滋藍也每一次都會回應他。
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希望他能多說一些,懶洋洋地將頭靠在他手邊,深藍色的眼睛眯著:“嚦。”
“後來放回來之後,就分不清哪一個是我的那一顆了。”他聲音不大,很容易就能被風雪掩埋。
旁人必定聽不見,但秦倦不算旁人。
坐在高山豎木板上,支著下巴垂眸看向那吊下去的一個小點。
“嚦。”滋藍鳥說。
“但是沒關係,本身也就不算是我的。如果日後它能孵化出來,是雌鳥的話,會留在這裏和你們一起,是雄鳥,就會在第二個二十年之期跟著父親離開摩斯塔達,它應該是屬於它自己的。”
“嚦。”
“所以對我來說,隻要它能出生,它的出生地平安就好了。”溫山眠一邊說,一邊利用繩索換了一邊站,旋即衝滋藍道:“翅膀給我?”
他一伸手,滋藍就知道什麽意思,將被搓熱的翅膀放回薄毯裏,另一邊翅膀伸給溫山眠。
長長的脖子再一倒,又舒服地躺在了他的手上。
溫山眠樂了樂:“晚上要是還沒回來的話,他們回收你,我就來接你啊,但是一會我得去朵拉那看看那顆蛋,都是我救的。”
滋藍深藍色的鳥眼望著他,很輕地應了聲:“嚦。”
這幾天下來,同這種鳥類接觸的越多,溫山眠便越能理解,為什麽摩斯塔達人將滋藍鳥奉為聖鳥。
傳說放在一邊不說,通人性也已經提過很多次,溫山眠身為異鄉人,感觸最大的,其實還是滋藍的這雙眼睛。
是真的很漂亮,年輕的滋藍像寶石一般靈動,年老的則宛若深夜的星空一般。
雖然沒那麽透徹了,卻也不失亮光。
對望的時候,仿佛真的能透過那雙眼睛,讓人心神平靜,甚至進入另一個世界一般。
“好啦。”溫山眠將它的翅膀都塞回鳥巢,又給它將小薄毯喂好:“我先上去一下,晚點要是它們還沒有停的話,就過來接你。”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聽懂了,這一句話,那年老的滋藍沒有應聲,隻抬眸朝天空中不斷盤旋的育齡滋藍看去。
眼眸深邃。
聽摩斯塔達族人說,在摩斯塔達的滋藍,一生基本隻有一次產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