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恐怖的畫麵浮上心頭,這位曾經的高等血族實在是按捺不住,在一陣崩潰的嚎叫之後,轉身瘋狂地往外逃去。
卻不想還沒跑到一半,一道紫色的利器便穿刺了他的胸膛。
那人的身軀如粉末般散去,而馮則冷靜地拍拍袖子,重新跪倒在地上:“殿下的時代,不需要這般膽小懦弱的鼠輩。”
其他人一時間跪得更深了。
秦倦的注意力這才從思緒中被拉回,視線落在馮身上,仿佛聽見了什麽笑話,柔聲說:“那需要什麽?需要你麽?”
當年能利落從梅斯塔尼亞的潰敗中全身而退,甚至能轉瞬建立起腥紅魔會的馮,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
他太清楚眼前人對曾經血族的厭惡之情了,可倘若要再讓血族凝結,重造曾經的榮光,秦倦便是永遠不可跨過的一道坎。
要麽打出他的旗號簇擁他為主人,要麽推出新主。
先不提以血族的等級鮮明程度,上哪去尋找這個新主。即便他們最終推出了新主,最終也還是必須同秦倦相對,將血族的噩夢終結,才能真正完成榮光的複構。
所以不管怎麽想,好像都是前者要更簡單一些。
這也是腥紅魔會打出秦倦旗號的原因。
今日在斯特羅集港口相遇,並非是馮準備萬全之下的結果,而是一場意外。
不過越是突發情況,便越凸顯馮這類人應變的本事。
“自然也不需要我,”他匍匐於地麵,在汗水中飛快組織語言:“但即便您不需要,也不代表我等不用為當年未能護主而贖罪。”
秦倦笑了一下。
在他麵前,任何謊言都是沒有意義的。
馮又怎麽會不知道這點。他說他願意為秦倦拋頭顱灑熱血,秦倦便信嗎?
那必然不可能。
所以一直以來,在血族麵前,言語上的誠意都沒有任何意義,利益上的一致才最好用。
“……我知道如何解除您與那個人類的咒印。”馮迅速拋出了自己的信息籌碼。
“如若您還沒有玩……暫時不願意解除,我也知道,您能如何在咒印之下,將他轉換為血族,讓他的身體裏,流淌您的血液,成為您最不可背叛的奴仆。”馮如是道。
“是的,閣下,我找到了前往天空海的密道。”
便是當年狄柏喜瘋狂追逐北海空鯨時,想要尋找的那個密道。
也是人類於大報上,特別鳴謝的隱族居所。
“屬於密道的記憶已經被我以公爵之血,用血咒封存,我知道破除它對您來說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馮咬牙:“但是這條密道的記憶,隻有我有,閣下。如果您強行破除,我會選擇自行了斷生命,徹底切斷這條密道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