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介紹人還給他們一人準備了一根手電。
不過電量沒有很充足,打開之後,也隻能照見附近一小部分的範圍而已。
采摘方式已經非常清晰了,溫山眠幹淨利落地開始給自己套繩索,一邊套,一邊同介紹人閑聊。
“所以為什麽要采摘崖花呢?它有什麽功效嗎?”
介紹人搖頭:“沒有,隻是清除。”
“清除?”
介紹人點頭,旋即伸手指了指那特殊基地的方向:“受到感染長出的植物,如果不定期做清除,會給島嶼帶去傷害。”
“什麽樣的傷害啊?”
介紹人答:“會長滿全島。”
“長滿全島?”溫山眠愣了愣:“可是之前那邊的麵板不是說,崖花很稀有嗎?”
稀有這個詞,怎麽看怎麽同長滿全島不相幹吧?
這一次,介紹人沉默了一會才答:“崖花狡猾。不停拔除,就稀有,放任不管,就長滿全島。”
溫山眠聽完之後,感覺自己的理解又被刷新了。
一朵花,狡猾?
他伸手抓了抓腦袋,覺得頭頂有很多問號。不過這個時候,他身上的綁帶已經綁得差不多了。
對於這種繩索的使用方式,溫山眠還是很得心應手的,結束之後給介紹人看了看,介紹人也表示沒有問題。
於是,溫山眠便朝先生走去。
- -大概是為了定期采摘這種崖花,在黑蠍座的島嶼邊緣,有環繞一整圈的凹槽,凹槽裏邊再固定滑輪,滑輪之外還有一個繩索收縮機。
也就是說,通常情況下這個任務單人就可以完成了。
至於介紹人,在這裏的工作就隻是介紹、審核和防止意外,並不會直接輔助他們。
所以當溫山眠朝先生走去時,那介紹人也就原封不動地坐在原地,對二人的交談好像沒什麽興趣,兀自地編著那些個小竹籃。
“我先下去看看,您……你在上麵等等?”溫山眠靠近先生,小聲道。
秦倦戴上圍巾之後,看著氣質比平時更內斂了,有點兒像生病了的感冒人士。
溫山眠算是明白,為什麽每一次他戴著圍巾,先生都會非常熱衷自己親手摘下了。
就……很有一種將對方層層剝離,看見他真正模樣的感覺。
“為什麽不一起下去?”秦倦問。
他還沒有綁好繩索,但這不是因為他不想下去,隻是不太想用這些東西而已,看上去漆黑一片,有的還沾有血跡。
看來這高空作物,對人類來說還是很有風險的。
“麻煩嘛。”溫山眠說,他知道先生嫌麻煩,也知道自己從來不嫌麻煩,他們就是這樣兩個性格的人。
而對溫山眠來說,先生願意陪他來就行,倒也沒有必要一路上為了他,一直去做不喜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