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柳婉寧轉過身來,一臉欣喜。
她似乎高興壞了,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半步。也不知怎麼回事,可能是踩到了裙擺,隻見她身子一歪,然後就朝著矮榻摔了過去。
何敬:“……”
推開是不可能推的,伸手接住似乎也不太好。於是,在何敬的糾結中,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媳婦跌倒在自己身上。
輕輕的,軟軟的,像一朵白雲落入懷中,還帶著沁人心脾的女兒香氣。
何敬仿佛喝醉了一般,手腳都不能動彈。他的心跳快得如同在擂鼓,腦子裏一片混沌,連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了都沒察覺到。
柳婉寧趴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以及急促的呼吸聲,隻覺得異常滿足。
她也沒有動,假裝自己羞得不行了。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何敬最先回過神,他伸出手想把倒在自己身上的兒媳婦給推開。哪知這時,柳婉寧也動了。
原本應該落在她肩頭的手,結果卻摸到了她高聳柔軟的長輩。
兩人再次被定住,麵麵相覷。
這次還是何敬最先回過神,他這回什麼都顧不得了,手忙腳亂的就要爬起來。
不能繼續下去了,如果讓人看到,老何家的名聲就要完蛋了,到那時他隻能找根繩子自盡。
奈何柳婉寧不肯放過他,她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說道:“我很早就喜歡你了。”
“胡說!你給我閉嘴!”何敬大聲地吼道,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她是他的兒媳婦啊,她才嫁進來幾天啊!
“我沒有胡說。”柳婉寧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你怕是不記得了,以前我們在街上遇見過的。”
她的眼淚全都砸到了他的手背上,燙得他不知如何是好,腦子卻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想。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那些天,他總會在街上撞見一名女子。出於守禮,他從未看她的臉。
“那時我便喜歡上你了,隻可惜你從不和我說話,也不肯抬頭看我一眼。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
她一邊低聲訴說自己的情意,一邊哭得抽抽搭搭的,就好像枝頭淋雨的嬌花,十分惹人憐惜。
何敬心中一痛,僅剩的理智使他沒有出言安慰,隻是一味沉默著。
對於柳婉寧來說,對方沒有憤怒地拂袖而去,這就算她贏了。
這次過後,何敬便有意躲著她。可何夫人一心念經祈福,不管家事,柳婉寧手裏大把銀子,很快就將下人們收買到自己這一邊,何敬實在躲不過,隻好離開家,去外麵的茶樓坐著消磨時間。
他想過要不然幹脆去尋找兒子算了,反正這個家裏也呆不得。
可是,這個念頭很快就打消了。
他隻是一個文弱的書生,並不擅長爬山涉水,非要去了,也隻是給別人增加負擔。
他已經拿出銀子,請大家幫忙尋找兒子。那些人個個身材結實,孔武有力,其中不少人是鄉下的莊稼漢,他隻需耐心在家等待消息便可。
他沒想到的是,他都躲到茶樓裏了,柳婉寧竟然都敢找來。
柳婉寧做足了心理準備的,絕不叫自己這一輩子白過。她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勢,確實把何敬給震住了。
同時,何敬也被她這樣熱烈的感情給打動了。
柳婉寧依戀他,愛慕他,滿心滿眼都隻有他一個。她既年輕,又生得妖嬈嫵媚,隨隨便便一個眼波掃過來,何敬就招架不住。
他就像老房子著了火,想不起生死不明的兒子,也想不起在佛祖前念經的妻子,就連道德和倫|理都被他拋到了腦後。
何夫人也不是一天12個時辰都在念經的,每到傍晚,她便從佛像前站起身,然後派人去前院問丈夫一聲,今天有兒子的下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