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兩邊長著及小腿高的雜草,烈日高照,沒一會兒就汗濕了後背,孟青禾探頭往前看了一眼,長長的土路像是沒有盡頭一般。
她不由在心裏吐槽道:“還有多久才到花生地啊,這也太遠了吧……”
想到這兒,孟青禾的視線落在了前方跟她之間隔了兩三個人距離的江雲馳身上,幸好他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將她甩開老遠的距離,她勉勉強強還能跟上他的步伐。
專注盯著腳下趕路的孟青禾並沒有注意到兩邊的稻田裏不斷有人往他們兩身上看過來,眼神中帶著濃濃的探究。
“江家狗崽子後麵跟著的是誰啊?咋沒見過?”稻田裏的一個年輕後生朝著自己身邊的人問道。
鄧家福擼起衣角擦了擦臉上的汗,眯起眼睛往那邊看過去,陽光刺眼,他好一會兒才看清人,不由驚訝道:“謔,不認識,咱村咋可能有這麼好看的姑娘,莫不是那小子在外麵偷摸談的對象吧?”
“人家能看上他?不行,我得問問。”王自立看著那抹俏麗的身影,轉了轉眼珠子,就朝著那邊開口喊道:“江雲馳。”
田坎上的人腳步一頓,朝著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你小子好福氣,窮得叮當響,居然能說上媳婦兒了,這樣你爹媽在下麵也能閉上眼了。”
話音剛落,周圍田裏的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活計,看好戲般盯著當事人,甚至還有人附和著調侃道。
“誰說不是呢,二十好幾了,總算有個著落了。”
“晚上有人暖床了唄,哈哈哈”
“那也是該嚐嚐做男人的滋味了,不然一直像個掰不開的蚌殼,死板又不知情趣,連個後都留不下來,豈不是斷子絕孫了?”
哄笑聲當中,一塊石頭猛地砸在稻田的水麵上,濺了最開始起哄的王自立一身的髒水。
“你再造謠,我就舉報你耍流氓。”孟青禾拍了拍手,叉腰指著那人,氣得小臉通紅。
王自立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巴,有些心虛的清了清嗓子,但還是梗著脖子嘴硬道:“害,誰造謠了,你們兩個走得那麼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關係不一般。”
“那照你的說法,村裏但凡走路走得近一些的都有一腿嘍,那我還說你和你身邊那個男的關係不一般,是斷袖呢。”
王自立和鄧家福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惡心和嫌棄。
“咋說話呢,你信不信老子給你一拳。”王自立大步朝著孟青禾的方向衝過去,但剛走到半路,就被她的話給止在了原地。
“就許你亂說,不許我亂說,你打啊,你有本事就打啊,我可是有四個哥哥的人。”
孟青禾絲毫不怯場,又從地上搬起一塊大石頭,用兩隻手舉過頭頂,好像隻要王自立再敢前進一步,她就用石頭砸死他。
“你你你……”四個哥哥,這誰敢輕易得罪?而且這走近了,才看清江雲馳那小子陰鷙的眼神。
腦海中猛地想起之前江雲馳徒手打斷村裏二流子手的事情,不由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哼,現在知道怕了吧,你自己眼睛是髒的,便看什麼都不幹淨,江雲馳是正人君子,所以大隊長才安排我們一起去幹活的,這是在為村裏做貢獻。”
“你再敢亂嚼舌根,我就去大隊長那裏告狀,讓他給評評理。”
孟青禾還以為是自己的話嚇壞對方了,嘴裏警告兩句後,就扔下了石頭,然後對著江雲馳小聲安慰道。
“他們的話別放在心上,我們走吧。”
“嗯。”江雲馳深深看了一眼孟青禾,隨後輕聲應了一聲,轉身朝著前麵繼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