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院門外,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鄧翠香眯了眯眼睛,湊近一看,認出來人,連忙快步上前把院門打開,嘴裏驚呼道:“雲馳來了啊?快進來。”

“嬸子。”江雲馳穿著一身黑衣,差點兒跟黑夜融為一體,壓低聲音開口喊了人後,便順著打開的院門走了進去。

“你咋來了,找你強叔?他在屋裏,快進去吧。”鄧翠香熱情地把人往屋裏領。

“這是我的一些小心意。”江雲馳將手中的東西不容拒絕地塞給鄧翠香,唇邊罕見地掛著淡淡的笑意。

鄧翠香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懷抱的東西,反應過來後,連忙擺手:“哎喲,嬸子可不能收,你一個人賺點錢和糧食不容易,拿回去自己吃,聽話。”

“嬸子,你就收下吧,我先進去找強叔了。”江雲馳人高腿長,三言兩語快速說完後,立馬閃身進了正屋,並且將門給關上了。

“這孩子……”鄧翠香無奈地歎了口氣,心裏想著等會兒可得讓他拿些別的帶回去,這麼想著,她便扭頭進了廚房。

剛把東西放到灶台上,裏麵的東西就露了出來,謔,兩隻又肥又大的野兔,一隻野雞,還有一袋子的野果,這可都是好東西。

前幾天小孫子還吵著要吃酸果子呢,今天這就有了。

正屋裏,江雲馳坐在剛才鄧翠香坐的地方,跟彭洪強麵對麵,低垂著頭,大手緊緊摳著掌心,心裏早已經決定好的事情,卻久久開不了口。

彭洪強知道江雲馳有話要說,有事相求,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因為這麼多年隻要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他是不會親自找到彭家來的,甚至連周圍都不會靠近,隻為了將自己和這裏撇清關係,生怕別人知道他們真正的關係,連累了他們。

這孩子懂事得可怕,也……冷漠得可怕。

“雲馳,怎麼了?”

“強叔……”

彭洪強見他久不作聲,便主動問道,誰料與此同時江雲馳也抬起了頭,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道。

“說吧。”彭洪強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好。”

等江雲馳再次從正屋裏出來,隻覺得渾身上下都輕鬆了許多,長久以來壓在心上的擔子,這會兒算是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他抬起頭看向天空的明月,唇邊勾起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

沒過多久,餘光瞥到左側方的廚房裏,斷了燈,他便立馬邁步往門外跑去,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哎,雲馳……”提著兩大袋子吃食的鄧翠香在原地狠狠跺了跺腳,衝進房裏,不禁埋怨起那個正在擦腳的男人起來:“老彭,你咋也不攔著點兒,我東西都沒送出去。”

瞧著妻子氣憤的麵容,彭洪強大笑兩聲:“他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收你東西才是見鬼了呢。”

“也對……那你們兩說啥了?”鄧翠香歎了口氣,轉而問道。

彭洪強老神叨叨地晃了晃腦袋,嘿嘿一笑:“不告訴你,男人們的事情,你個娘們兒別打聽。”

“誰稀罕,不跟你說了,擦你的腳去吧。”鄧翠香撇了撇嘴,轉身拿著東西又返回廚房。

“我的洗腳水你順手給倒了唄?”

“慣的你,自己沒長手啊?”

“行行行,我自己倒行了吧,真是家有一虎,猶有一祖。”

“皮癢了是吧?”

*

第四天,大家才知道,田孝國和他那兩個朋友不見了!憑空蒸發,警察都找不著人,隻能在城裏貼了畫像,慢慢找。

“跑啥啊,這一跑就成畏罪潛逃了,罪上加罪,蠢貨。”孟青禾吃著碗裏的野菜團子,裏麵加了辣椒,雖然有些刺嘴和難咽下,但是味道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