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歐陽軍出海的目的主要有三個,第一是探索從遼東到朝鮮的海上商路,第二是販賣攜帶的遼東特產換取一批糧食,給人口膨脹的窩吉部落救急,第三就是購買更多的海船,以便擴大海貿規模。其中探索海路因為有日本人和愛努人的指引,已經很容易的完成了,接下來就是第二件事了。
歐陽軍先吩咐女真人和愛努人把各自船上的貨品都搬下船來在海岸上晾曬,正想著怎麼開始售賣商品的時候,一些在海岸上溜達的朝鮮人已經先靠了上來。
其中一個戴了朝鮮人常戴的黑笠,嘴邊兩撇小胡子的朝鮮人,首先來到了歐陽軍的麵前,抱拳打了個躬道:“看您的裝束應該是大明來的商人吧?”
歐陽軍也抱拳回禮道:“不錯,我是大明的商人,敝人歐陽軍,不知這位仁兄有何賜教?”初來乍到也沒做過什麼生意,歐陽軍便表現出一幅極為禮貌和謙虛的樣子,其實心裏早就高麗棒子的叫罵起來了。。
“原來是歐陽先生,在下樸曉潔,元山人,也是商人。”
嫖小姐?聽見了嗎,韓國人的祖先都是叫這種名字的。
“大明商人一般都是到西朝鮮灣的仁川一帶登陸的,從沒有到達過這裏,歐陽先生如此不是增加了海上的航程和本金嗎?”
“嗬嗬,其實我並不是從中原來,而是從遼東直接出海而來的。”
“原來如此啊,那不知歐陽先生是做什麼生意的?”
“也沒什麼,就是一些從遼東帶來的特產,野人參、皮毛、木耳、蘑菇、鬆子、榛子等山貨。”
一聽到遼東的這些特產,樸曉傑的眼睛立即來了神采,不僅是他,旁邊圍過來的朝鮮人都瞪大了眼睛。
原來,朝鮮和大明一樣都特別喜歡女真出產的毛皮和人參等山貨,奈何自努爾哈赤崛起遼東後,女真人就常常襲擾朝鮮邊境,而且還高價強賣給朝鮮人女真的特產,所以從遼東販賣的商品在朝鮮市場上大減,成為了緊俏的高檔貨。現在他們聽到歐陽軍手中有女真山貨,自然興奮異常。
還沒等樸曉傑說話,另一個朝鮮人就搶先說道:“先生你有多少貨,我全包了。”
“李麻子,明明是我先和歐陽先生搭的話,憑什麼輪到你,歐陽先生,你的貨我要了,有多少盡管搬下船來,我立即叫人去取銀子。”樸曉傑急了,拉過那個秦麻子就要歐陽軍搬貨。
其他的朝鮮人也紛紛嚷道要買貨,於是一群朝鮮人先自己吵了起來。歐陽軍看著你推我搡的朝鮮人,心裏早樂開了花。
他清清嗓子說道:“大家不要急,我有的是貨,不如這樣,你們每人先給我的所有貨物都報個價,誰的價高我就賣給誰。先說野人參吧。”
“我出五十兩。”又是李麻子先開了價。
“李麻子,你真夠黑啊,現在人參什麼價,五十兩就想要人家的貨,我出七十兩。”樸曉傑喊道。
李麻子痛心疾首,心裏直罵樸曉傑是傻子,你把價定這麼高,大家都跟著喝西北風去啊。
沒辦法,歐陽軍是一個人,想買貨的朝鮮人是一堆,而且隨著消息的傳播,人是越聚越多,人一多久很難齊心了。
“我出八十兩。”又一個傻帽喊道。
“八十五兩”
“我出九十兩。”樸曉傑咬牙說道,這已經是平時野人參的價格極致了。
可惜現在不是平時,女真山貨在朝鮮已經斷了貨源,市場上想買都買不到。李麻子一狠心說道:“我出一百兩。”
“一百五十兩。”還沒等李麻子話說完,樸曉傑就又喊道。
“你……你這個瘋子。”李麻子氣的上氣不接下氣,隻好無奈的說道:“好,人參讓給你,還有其他的東西呢,我看你從哪來那麼多銀子和我搶。”
自樸曉傑喊了五十兩後,所有人都不再說話,而是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樸曉傑喊完了也有些後悔,可話已出口,想悔改就難了。
最高興的是歐陽軍,他可是知道一個人參一百五十兩是什麼概念,明代一兩銀子能買400多斤的大米,大概就是七百元左右的人民幣,一百五十兩就是十萬五千元人民幣啊。
其實歐陽軍不知道的是,在現代,一個上好的無形野人參都要一百多萬人民幣呢,不過那是現代,不是明代。一百五十兩已經是非常高的價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