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
他喜歡將她的名字單獨來念,好似很喜歡這個名字一樣。
黛爭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是要殺了她嗎?
她張了張口,想著怎麼開口時,車輪漸停。
她也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倒,撞進了身邊人的懷抱。
她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一直微微彎著背,散亂地發絲盡數垂到他的腰間,留下還未幹涸的水跡。
她手忙腳亂地撐在他身上,隻為與他保持距離。
少女的心情跌宕,趁機跟他說:“我不會與你談了,我要這個身份,我不會放手的。你不放過我,泥人也有三分氣性,我也會受傷的。”
她的身體滾燙,愈發襯出他的冷。
“主子,到了。”
車外傳來了戚無的聲音。
這句話就像給黛爭說的一樣,她逃跑地飛快,幾乎是衝進了院中。
戚無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才恍然大悟道:“主子,這人不是——”
那個奴婢?
她怎麼會在這?
“閉嘴。”
車內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又讓戚無的後半句消影無蹤。
他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主子,地方到了。”
“……滾遠點。”
傅蘭蕭的聲音依舊喑啞。
宋仙舟口中所述雖是別院,卻美若閬苑,也是因為他鮮少來此處,伺候的奴婢較少。
“黛貢士。”宋仙舟與她搭話,“這邊布置簡陋,還望多多擔待。”
“哪裏哪裏,對我來說,這裏就跟天子住的一樣好了。”黛爭口無遮攔,宋仙舟被逗笑了,“黛貢士真會開玩笑,這裏怎麼可能比得上呢?陛下聽見了,可要問我的罪了。”
“當朝天子宅心仁厚,氣度恢宏,定不會跟我們計較的啦。”黛爭想到了什麼,也向他打聽起來:“你知道跟那位郎君是什麼來頭嗎?”
她的眼神示意了一下蘭玖的馬車,又趕忙站到另一邊,藏進了宋仙舟的影子裏。
“他沒告訴你?”宋仙舟也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又笑的跟隻狐狸一樣,“既然他沒有告訴你,肯定就是不想說了,還是你自己問他比較好。”
她倒是想。
晚膳那兄弟倆並未跟他們共用。
這也隨了黛爭的意,讓她輕鬆許多,過後,黛爭被安置在了客房,換上了一件新的衣裳,她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衣料一遍又一遍,想著等自己掙了錢,也要定一套這樣好的衣裳。
許是被糙養慣了,她的身體就跟小暖爐一樣,淋了雨,泡了水,隻要洗上一頓熱水澡,就可以完全恢複活力。
她將落在圓領袍中一直不上不上的布條偷偷掛在床頭晾曬,早早入榻,想多感受一下上好的家具用起來是怎麼樣的。
做的夢是不是都會香一點。
不料,禍不單行,夜晚時她突然驚醒,感受到體內有一股暖流正在下滑。
她幾乎是瞬間從床上彈跳起來,隻能咬牙撕開床單,做了一個簡陋的月事帶。
憩在耳房的奴婢醒得快,畢竟他們的主子好不容易過來一次,定是要好好表現,讓這些人有一種賓至如歸的體驗才好。
“郎君,是發生什麼事了嗎?”說罷,就要進來瞧瞧。
“無事,你別進來!”黛爭頭大,想也沒想就扯起謊:“我怕是染了風寒,若是傳染予你就不妙了!”
奴婢“呀”了一聲,立刻表示:“那郎君稍等,我去給你打些熱湯來。”
傅蘭蕭的房間就在附近,他一向睡的輕,外麵有人稍加走動,他就睜開了眼。
他表情怏怏,不悅道:“怎麼了?”
戚無迅速從外入內,他耳力好,“聽聞那個小奴婢染上了風寒,正要去叫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