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麻煩。”
“以及,我的通關文牒,我不認為是自己弄丟的……”
傅蘭蕭失笑,“你擔心的可真夠多的,黛爭,可曾想過,那些人可能為你著想過?”
她那表親一家自不必說,那幾個花娘也不過是小小施壓一下,轉頭也將她拋棄,為他所用。
“我不是擔心,我隻是不想讓別人因我受苦。”
說白了還是心太軟,傅蘭蕭產生了一種拂袖走人的想法,不難承認,黛爭確實是個讀書的好料子,她幾乎一點就通,不用他多費什麼心思,這在士族子弟中都很難遇見。
但她也僅僅是會讀書,若是在往上考學,是要做官的。
官場沉浮,第一個淘汰的就是如她這般心慈手軟,還不懂眼色的人。
但賦詩會之後,她意外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傅蘭佑絕對會對他身邊的新人物產生興趣,勢必會查她的背景。
所以,該處理掉的,他都會掩埋。
接下來,隻需順水推舟,將黛爭放在明麵上,他也想看看,會出現怎樣的波瀾。
“黛貢士,請。”
戚無從馬車前跳下來,畢恭畢敬地對傅蘭蕭行禮,又幫黛爭掀開車簾,指引她上車。
囑咐好車夫後,戚無又對傅蘭蕭說:“阮將軍那裏——”
“我知道,”傅蘭蕭望著離去的馬車,聲音平緩,“他急著嫁女兒,就讓他嫁。”
他從未想過他的正妻會是什麼樣的女子,他與阮婉瑩自幼訂婚,那就應是她那樣的吧,有些傲慢,愚鈍,擅嫉,總歸家世是與他相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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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黛爭頭一回自己坐這樣的馬車,不過,她並不知道這輛馬車會駛向何處,對前方的未知讓她有些坐立不安,她從車窗口露出一點腦袋,問車夫:“郎君,我們這是去哪裏?”
車夫還未回答,她已看到前方又有一輛馬車夾道相迎。
忽然間,一道鞭風迎風劈開,前方的馬匹揚起前蹄,她還未來得及反應,也隨著向後摔去!
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時,她正躺在一間別致古樸的房間中,仔細聽的話,還能聞見房外朗朗誦經聲。
她起身的動作被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一僧人打扮的人衝她點了點頭,
“小郎君,若是醒了,就隨我來。”
雖然有一肚子疑問,但黛爭還是知道,在佛門聖地,要安靜。
路過佛堂,她見一人正背對著她,那身形、衣著,正是今日要打她手心的人,他手中執著三炷香,跪立在蒲團上,麵對著金身大佛虔誠地做著法事。
原來今日要來寺中。
她以為就是傅蘭蕭要見她,下意識地就站在佛堂外沒再走動。而又看到僧人催促她快些走,她才知道要見她的另有其人。
她被帶到佛堂不遠處的一間屋中,坐在正中央的人屏退了一旁誦經的僧人,撩開紗簾,一邊彈著袖口的香灰。
他衝她笑了笑,“不知黛貢士可還記得我。”
他和傅蘭蕭長得不是很像,隻是臉型有幾分相似,這人是個桃花眼,說話時多了幾分風情,並沒有傅蘭蕭那種遺世獨立,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清寒氣質。
這人傅蘭蕭的兄長。
她有些不記得他的名字了,隻記得他們二人很不對付。
“大人,小的自是記得的。”
“那就好說了。”傅蘭佑命人查到這個叫黛爭的,被傅蘭蕭安置在安樂坊中,他為了攔下她的馬車又沒有驚動傅蘭蕭,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傅蘭蕭可從沒為誰做過這些事。
他實在對這位很是好奇,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年輕貢士,怎麼就入了傅蘭蕭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