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件事會成為永遠的秘密,可誰知父皇老了,病了,糊塗了,寵愛他曾經也厭惡的孩子,無非是因為他長得和先皇後最像。”
“可我還記得,我記得十哥因何而死,記得宮中那場大火,記得九哥對著他死掉的蛇發笑。”
金茹嗤了一聲,“不瞞你說,太子哥哥手段齷齪,他本就是父皇氣先皇後利用的棋子,後來先皇後死了,他也沒借口再廢。”
“不過,這天下誰來坐還說不準,但我想讓他無緣這個位置。”
除了太子哥哥,還有我呢。
黛爭抬眸,將金茹的野心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地又給她倒上一杯。
她想著,無論公主的實力如何,她肯定夠傅蘭蕭頭疼一陣了。
到時候三足鼎立,傅蘭蕭哪有時間顧及她。
到時候,她在離長安遠遠的地方,隔岸觀火吧。
沒有得到追捧答複的小公主,不滿意了起來:“喂,你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啊!這個時候不跟我表明忠心嗎你個斷袖!”
黛爭“啊”了一聲,解釋道:“我以為公主不讓我說話,讓我仔細聽呢。”
“你怎麼跟九哥越來越像,說話這般陰陽怪氣。”
黛爭不喜歡別人拿自己和傅蘭蕭對比,“公主,我是實話實說的。”
“罷了,跟你說話就是費勁,我告訴你這麼多,無非也就是讓你防著點傅蘭蕭,他不僅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掉自己的心愛的寵物,甚至是親兄弟,他也敢。”
“公主,我是向著你的。”黛爭目光炯炯,“我一直是這麼說的。若是您有讓傅蘭蕭失去自由,那我必將配合。”
“看來九哥也有失足的時候,”金茹的譏笑傳入了黛爭的耳中,“不過這正合我意。”
黛爭從金茹帳篷中出來的時候,沒走一刻鍾,就撞上了正在整馬的戚無,他身邊的傅蘭蕭一身勁裝,趁的他身材高挑,長發十分罕見地豎起馬尾,竟然也不失鮮衣少年意氣。
更何況他紮了一個耳洞,雖為了不讓耳洞長死,隻用一個透明的蠟棒去堵住,卻又增添了一股不羈氣質。
“誰給你的?”
他走過來,雙手抱臂,眼神不善地盯著她的耳垂。
“公主瞧我有耳洞,就將她的送給我了。”
黛爭摸了摸耳垂上的紅色金雕寶石,指著不遠處上馬的金茹,和她耳邊的正好一對。
她不傻,看得出來,他應該是挺嫉妒的。
第64章 遊獵
到底還是隻是公主的伴讀, 黛爭不能和金茹單獨在一個帳篷內呆太久。
她先行一步離開,金茹貼身婢女走了進來,一邊整理好矮幾,一邊低聲跟金茹說:“奴婢沒讓任何人靠近這裏。”
“不過, 公主既然拿到了他的把柄, 為何不現在就借此將他剔除, 省的節外生枝呢?”
作為金茹的婢女,自然會武, 耳力好,被公主交心信任。
“現在局勢未定, 若將他除掉,三足隻留太子一足,那我要作何, 豈不是都名不正言不順。”金茹撫摸著耳上質地上乘的紅寶石金墜,“況且,他對我的伴讀用了幾分情, 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且讓她自己去探一探。”
金茹歎了一口氣, “橫豎她也要死的。”
那婢女低頭, 恭順答道:“公主說的是,是奴婢想的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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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女氣。”
傅蘭蕭掃了一眼她的耳墜,這話說的其實不假,鑲金的寶石從底座墜下一串金鏈,隨著她的走動而輕輕擺動, 想不惹眼都難。
偏偏黛爭生的白, 這耳墜掛在她耳朵上, 隻襯的她素淨的麵龐更嬌豔, 她從帳篷出來,已經有幾個人注意到她,打聽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