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坑過他一次還不夠,五年後,還是她!
手術不到兩個小時就結束了,一切順利,陳鶴征被轉移到普通病房,進行術後觀察和休養。
時間已經是淩晨,天邊泛起滄溟般的顏色,助理勸陳鶴迎先回去休息,他會安排護工。
陳鶴迎手上拿著一支煙,沒有點燃,隻是用來聞那股煙草的味道。他將衣袖卷到手肘的位置,露出精悍的小臂和一片黑色線條的紋身,搖頭說:“回去也睡不著,在這守著吧,看他醒了我才能放心。”
助理沒再勸,轉頭去給他泡了杯熱茶,又拿來一條幹淨的小毯子。
*
病房裏,窗子開了道縫隙,溼潤的雨水氣息透進來。
陳鶴迎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單手撐額,一雙長腿交疊著,器宇不凡。他壓著火氣,說:“先把病養好,然後訂機票,回德國。想寫歌在哪都能寫,不必一直留在國內。”
術後要禁食禁水,陳鶴征這會兒嗓音沙啞,他看了眼窗外的天氣,眼睛黑沉如夜,說:“大哥,我是什麼性格你最清楚,別用這種逼迫的語氣跟我說話,我不會聽的。”
“我逼你?”陳鶴迎厲聲,“我是在救你的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這次回國,真的隻是為了金麥獎嗎?你會把這種東西放在眼裏?你是為了誰回來的,誰讓你牽腸掛肚念念不忘,需要我挑明嗎?”
相較於陳鶴迎的火氣,陳鶴征則冷靜得像尊石像,他不說話,就是擺明了不肯讓步。
“你一門心//
第12章
病房裏一片寂靜,醫療儀器滴答作響。
小護士推門進來更換輸液的藥瓶,被房間裏濃重的壓抑嚇得一愣。
雨水的微光落在枕邊,映亮陳鶴征的鼻梁線條和垂在額前的頭發,顯出幾分孤寂的味道。他不顧手背上還埋著針頭,伸手,語氣平穩地說:“手機拿給我,我看看。”
六張照片,清晰度不高,陳鶴征滑動屏幕草草翻過一遍,而後,他先別過頭咳了一聲,才說:“不是她。”
陳鶴迎挑眉,那是一個邪氣很重的表情,他似笑非笑地說:“仗著臉被打了馬賽克,你就打算不認賬嗎?要不要我去找人問清楚,那個女孩子到底是誰?”
“你盡管去問,”陳鶴征眼神淡漠,帶著一種不肯讓步的堅定,“我說不是她,就一定不是。我的人,我不會認錯。”
“你的人?”陳鶴迎笑笑,“話不要說得這麼滿,小少爺。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朋友?戀人?還是分手五年的前任?”
這個問題看似平淡,卻直擊陳鶴征的軟肋,他擱在白色床單上的手指不由抽緊,指骨關節凸起尖銳的形狀。
“阿征,我讓你回德國,是想讓你換個環境,你在往事裏陷得夠久了,去過新生活吧。”陳鶴迎向後倚了倚,靠著椅背,目光深邃,語氣卻趨向和緩,勸著,“你不肯走,留在國內又能做什麼呢?跟她複合,還是看著她結婚生子?把年少時那點感情徹底變成苦情劇,鬧到兩看相厭的地步?”
窗外,大雨未停,響聲滂沱。
陳鶴征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睛裏卻像漫進了雨水淩亂的光,瞳仁被浸潤著,有種潮濕的霧感,像埋在冰雪之境的古法琉璃。
是啊,他到底想做什麼呢?
複合嗎?那根刺仍卡在那裏,劇痛仍在,他如何甘心。
離開嗎?徹底放下她,去過新生活?
他做得到嗎?
曾經,他關於新生活的所有計劃裏,都有另一個人參與的痕跡,怎麼可能輕易抹掉。
玻璃窗上水痕蜿蜒,病房裏再度陷入寂靜。
助理敲門進來,先是同陳鶴征打了聲招呼,然後彎下腰和陳鶴迎耳語了幾句。
陳鶴迎很忙,數不清的會議和商務洽談,能在醫院守這麼久,已經是重情重義。他站起身,到病房外接了一通公事電話,等他再回來,陳鶴征靠在枕頭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輪廓依舊清雋,睫毛的陰影落在上麵,顯出淡淡的疲態。
護工抱來一束新鮮的馬蹄蓮,剪掉多餘的枝葉,放在茶幾上的花瓶裏,讓沉悶的空氣多了份生機。
陳鶴迎在病床邊停了片刻,將燈光調暗,又將滑到陳鶴征胸口處的被子向上提了提。他放輕腳步,正要出去,護工叫了他一聲,遞過一張透著字跡的紙,說:“陳先生,這是小陳先生讓我轉交給您的,他說住院的這幾天要靜養,不接受探視,讓您代他向關心他的朋友們報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