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說:“新毛巾和吹風機都在那,可以用。”
溫鯉對男人不夠銥嬅了解,覺察不到有情緒在湧動,更不知道自己這樣子有多招人惦記,很乖地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
陳鶴征嗯了一聲,之後,沒再說話,也沒有其他動作,隻是站在那裏,身形瘦高而挺拔,自帶一種壓迫般的氣場
溫鯉以為他還有話要說,歪頭看過來。
陳鶴征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想幹什麼,隻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走出去,舍不得離她太遠。
停滯了足有三四秒,他暗罵自己一句,轉過身正要推門出去,溫鯉卻叫住他。
“陳鶴征,你之前說過,讓我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麼,再來找你,”溫鯉手裏攥著張紙巾,被她無意識地揉成一團,慢慢地說,“我記得這句話,也會很認真地去想。但是,在我想出來之前,你能不能不要去喜歡別人?”
兩人間隔著些距離,燈光墜落其中,像沉了一層霧,影影綽綽。
溫鯉咬了咬唇,同他商量似的,“多給我一點時間,行不行?”
她的神色裏沒有懇求的味道,語氣也並不卑微,卻讓陳鶴征品到一絲別樣的甜。
就像在四時同春偶遇溫鯉時,她無意中掉落的那顆檸檬糖。
太甜了,甜得他心都軟了。
溫鯉猜見陳鶴征始終沉默,不說話,不免有些忐忑。她再次咬唇,又鬆開,遲疑了好一會,才說:“別人,別人未必有我好呢。”
這一句聲息極輕,說出口後,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轉過身開了水龍頭洗手。
身後的人遲遲沒有說話,也沒有傳來開關門的聲音,溫鯉抬眸,往台麵鏡裏看了一眼。
鏡子映出她身後的情形,也映出陳鶴征看向她的眼神。
黑色的,深邃,占有欲很重。
溫鯉被那記眼神定住,手指無意識地撥動,關了水龍頭,水流聲停止的瞬間,她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的一聲。
衛浴裏似乎多了層水汽,溫鯉感覺到濕熱,連呼吸都不順暢。
隔著鏡麵,陳鶴征盯著她的眼睛,平靜開口。
“時間我可以給你,其餘的事,你不必多想。”他平淡陳述著,“我身邊從未有過其他人,以後,也不會有。”
說完,不等話音落下,開關門的聲音就響了。
陳鶴征走了出去。
衛浴裏,隻剩溫鯉一個人,她有些回不過神,呼吸和心跳,都在不受控製地發顫。
為他那句話,也為他這麼多年毫不動搖地堅持。
一牆之隔的地方,陳鶴征穿過走廊,他腳步有些急,到樓梯口的位置,又停下來。
一樓客廳設計得很開闊,陳鶴征俯視著下麵的布局,忽然覺得這棟房子太大了,無比寂冷。他搬進來四個多月了,都沒能讓這裏增添一分一毫的煙火氣。
可是,再清冷的人,也會有一捧熾熱的心頭血。
這麼多年,他隻對溫鯉一個人動心過,付出過,執著過。
有她在,他沒辦法再去喜歡其他人。
*
洗臉的時候,頭發衣服都有被打濕的地方,溫鯉用吹風機吹了吹。等她從衛浴裏出來,敏銳地聞到房子裏飄著食物的香味。
陳鶴征不僅熱了牛奶,連童姨煲的白粥和那道白灼菜心也一並熱了一遍。
溫鯉走下旋梯,又穿過客廳,停在餐廳門口,看到陳鶴征正在擺放碗筷。
他脊背略彎,額前有頭發垂下來,擋住黑色的眉眼,整個人多了一層柔軟的味道。
溫鯉腦袋忽然閃過一個詞——
宜室宜家。
這個詞——
是用來形容夫妻和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