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之後,陳鶴征就更換了聯係方式,溫鯉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新號碼是什麼。
陳鶴征有點無奈,拿出放在置物槽裏的手機,解開屏幕鎖,直接遞過去:“想要什麼,自己弄。”
他太大方了,反倒讓溫鯉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說:“我就掃一下你的二維碼,不會亂看。”
陳鶴征放鬆身形,慢慢向後,靠著主駕的椅背。他依然不怎麼愛笑,但神情是柔軟的,有些慵懶地對溫鯉說:“沒什麼是不能給你看的。”
車內開車氛圍燈,薄薄的光暈下,溫鯉眉眼秀氣,她操作著兩部手機,隨口應了一句:“不要拿好聽話來哄我。”
“沒哄你,”陳鶴征半枕半靠地挨著椅背,目光一直看著溫鯉的側臉,輕聲說,“我說我身邊從未有過其他人——這句也是真的。”
溫鯉的心跳聲被這句話撩撥得亂了一下,落在手機屏幕上的指尖也跟著一亂,給剛剛成為微信好友的陳鶴征錯發了一個愛心的emoji。
她正要撤回,陳鶴征側身靠近,手背在溫鯉臉頰上貼了貼,順勢捏了一下她的耳垂,說:“別撤了,留著吧。”
小小的桃心emoji在屏幕上怦怦顫動,溫鯉覺得自己的心跳也顫。
她輕輕呼吸著,臉頰透出羞怯的紅,在自己的手機上,將陳鶴征的備注改成了“阿征”。
按照字母排序,這個名字會出現在通訊錄的最前端。
改完備注,溫鯉抬頭看向陳鶴征,眼睛裏透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陳鶴征同她對視一眼,不由地輕笑了一下。
這一笑,淡漠疏冷的眉眼柔和下來,仿佛春天如期而至,雪逝,冰消,滿眼皆是好風景。
“說吧,”陳鶴征臉上帶了幾分倦意,語氣卻很輕,“又想幹什麼?”
溫鯉咬了咬唇,“我能拍一張你的照片嗎?當做我們兩個的聊天背景,隻是我們兩個的,別人不給用。”
溫鯉的要求,陳鶴征很少拒絕,以前就是這樣。
他問她想怎麼拍。
溫鯉說:“不拍臉呢,隻拍這裏——”
手機相機的取景框,從側麵拍過去,隻截取了陳鶴征的下顎、喉結和些許肩膀。
他坐在主駕的位置,黑衣黑發,單手控著方向盤。逆光使得輪廓加深,喉結的線條分外突出,偶爾滑動一下,顯出了幾分攻擊性,以及一種冷感的淡漠的欲。
像曆經多年歲月但依舊經典的老電影,每一幀都是漂亮的藝術品。
溫鯉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陳鶴征這樣子,真的太勾人了。
他真的太會勾人了!
總占人家便宜終歸不太好,溫鯉遏製住再親他一口的衝動,紅著臉推門下車。
她拿到了陳鶴征的微信,也拿到了人家的照片,收獲豐盛,心滿意足地站在路邊同陳鶴征揮手道別,囑咐他開車小心。
陳鶴征並沒有立即啟動,而是降下車窗,對溫鯉說:“你先進去吧,我在這看著你。”
溫鯉彎著眼睛,笑得很甜。
看著溫鯉的背影,陳鶴征一時有些出神,將他驚醒的是一通來自陳鶴迎的電話。
這陣子,陳鶴迎一直在國外出差,陳鶴征去reborn舞團做藝術總監的事,始終瞞著他。可紙包不住火,陳鶴迎一回國就聽到風聲,自然氣炸了。
“陳鶴征,你是不是犯賤上癮?”陳鶴迎咬牙切齒,“非要把自己變成一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大哥火氣越盛,陳鶴征越鎮定,他屈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兩下,開口時先說正事:“舞劇《芳問》這個項目,是由唐和嘉言演出有限公司、樂優視頻網以及盛唐藝術博物院共同出品的。樂優那邊投了不少錢,唯一的要求就是由我來負責舞劇的作曲工作。陳總,利字當頭,我沒有理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