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2 / 3)

她的名字,她喜歡的霧氣昭昭,都在裏麵。她早就想問了,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她也怕是自己想得太多。

更何況,這兩首,不僅寫了感情,也寫了遺憾和告別。

“想陪你看一場今冬的雪,風卻來得太遲。”

……

“我曾幻想陪你走過許多時節,你說不必了,道不同就此作別。”

……

陳鶴征與她對視著,目光坦蕩而深邃,片刻的沉默後,他才說:“這兩首歌的確是寫給你的,寫在我想你但也恨你的時候。溫鯉,我喜歡你是真的,我恨過你也是真的。”

“恨”字鋒利,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感覺到疼。

可恰恰是這份鋒利的敢愛敢恨,鑄就了那麼熱烈又耀眼的陳鶴征。

陳鶴征背著光,捏住溫鯉的下巴,將她拉到身前,目光筆直地看進她眼底,盯著她,對她說。

“溫鯉,你要好好想想,想清楚,怎麼做才能讓我忘掉那份仇恨。”

說話時,陳鶴征的呼吸拂過溫鯉的臉,吹亂了她濃密的睫毛。溫鯉似乎有些緊張,下意識地咬了咬唇,囁嚅地叫他的名字:“阿征……”

這聲阿征太纏綿,陳鶴征的呼吸都跟著重了幾分。

他低下頭,離她更近,像是要接吻,卻偏偏又隔了距離。

不遠不近,若即若離,存心的勾引,遲遲不肯徹底給予。

陳鶴征的目光逐漸濃烈,看著她的眼睛,也看她唇上鮮潤的咬痕,繼續說:

“不要讓我恨你這件事一直存在。”

“讓我忘掉它。”

第33章

對溫鯉而言, 最不想麵對的事,大概就是親耳聽到陳鶴征說曾恨過她。

“恨”字淩厲透骨,像一柄劍, 開了鋒刃, 稍稍挨近,兩個人都會被割出傷口。

鮮血淋漓,久不愈合。

溫鯉的下巴被陳鶴征捏住,她被迫仰頭, 眼底溼潤如星子的光無處隱藏, 她的神色,每一絲變化,都映現在天光下, 也映在陳鶴征深黑的眼睛裏。

他居高臨下, 凝視得那樣深,仿佛連目光都有溫度,像高溫預警的夏日天氣。

“別哭,”陳鶴征碰了碰她發紅的眼尾,指尖冰涼如玉,輕聲說,“我舍不得看你哭。跟你說那些, 也不是為了讓你哭。我是希望你明白, 做那樣的事會傷害到我, 會讓我恨你, 以後不要再去做。”

溫鯉用力眨著眼睛, 試圖將那些溼潤的痕跡抹掉, 一邊用一種孩童般的氣音, 向他保證:“我不哭。”頓了頓, 又補充,“我不會再讓阿征受任何傷害和委屈了,一定不會。”

陳鶴征的神色柔了幾分,他鬆開溫鯉的下巴,轉而去推她的肩膀。

溫鯉側著身,坐姿不穩,外力施加,她不由自主地後仰,朝車門的方向傾過去。陳鶴征似乎早有預料,動作奇快,立即伸手墊在溫鯉腦後,瞬息之間,溫鯉便枕著他的手掌被抵在了車門上。

溫鯉被保護得很好,陳鶴征的指骨關節則撞到窗上的玻璃,喀的一聲,聽上去似乎很疼。

他舍不得看她哭,也舍不得她疼,隻能把惡果都留給自己。

感情這東西真奇怪,那麼輕易地就讓人了失了原則,又失了尊嚴。

兩排車位之間的隔斷沒有升起來,司機掃一眼後視鏡,就能清楚地看見後排的景象,清楚的同時,他又覺出幾份心驚。

於叔是看著陳鶴征長大的,見證了他小小年紀就失去雙親,也見證了他在陳鶴迎的扶持下快速成長。但是,於叔從未見過這副模樣的陳鶴征。

凶狠著,悍戾著,同時,也深情著,執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