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征仿佛不會痛,他將汗濕的額發向後推,露出額頭和鼻梁挺直的輪廓,少見的清雋。
他垂眸掃一眼手臂上的牙印,目光又沉又軟,溫溫地將她籠罩著,“我虎口上的那個印子還沒消,你又咬。”
溫鯉意識模模糊糊,要哭不哭的,“你欺負人我才咬你的,放開我,我就不咬。”
陳鶴征俯身,靠近她,拖著懶懶的語調,逗她:“如果現在放開,你更要哭的。”
說著話,他忽然一動,猝不及防的,溫鯉的眸光和呼吸,全都碎得不成樣子,落在鋪滿了整個枕頭的長發上。
她抓他的手臂,濕淋淋的眼睛,聲音又弱又啞,控訴:“你賴皮,明明答應我不會太久。”
“你說過你心疼我,想讓我也舒服,”陳鶴征拿她說過的話堵她,“你也不準賴皮。”
溫鯉說不出話了,隻能紅著眼尾哀哀地求。
陳鶴征貼上去吻她,輕聲同她說:“鍾縈跟唐和簽的是長約,我給她寫歌,隻是單純的商業合作,沒有其他心思。有機會,我帶你見見她,她的性格跟鄭嘉珣很像。”
溫鯉也不知聽進去了多少,似懂非懂的,胡亂點頭。
陳鶴征拂開粘在溫鯉頸側的頭發,又親她一下,低聲說:“我喜歡看你為我吃醋,但是,不喜歡看你傷心,明白嗎?”
這句溫鯉倒是聽懂了,她側了下頭,將臉頰埋進陳鶴征的掌心,很乖地貼著他,小聲說:“阿征很好。阿征不會讓我傷心。”
她太會哄人了,陳鶴征覺得心跳都軟,他摸著溫鯉的頭發,溫聲說:“可以鬧小脾氣,但是別傷心,感情其實很脆弱,經不起一而再的傷心。”
溫鯉伸手去勾陳鶴征的脖子,拉著他靠近自己,小聲說:“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更小氣一點?把占有欲都表現出來,讓更多人知道你是我的。”
她的聲息軟極了,模樣也乖,陳鶴征忍不住,接二連三的親吻,落在她的脖頸和鎖骨上。
“是你的,”他低聲,呼吸很熱,反複說,“都是你的,也永遠是你的。”
他這輩子再也逃不出她,心甘情願,困在她這座桃花源。
……
*
體力這東西,是個玄學,明明是兩個人一起,可溫鯉累到連呼吸都發顫時,陳鶴征卻神清氣爽,不僅有力氣抱她洗澡,還下樓進廚房去熱了杯牛奶,用小托盤端上來,喂她喝下。
溫鯉又哭又求的,鬧到深夜,也是真的渴。陳鶴征將杯子抵在她唇邊,她便直接喝了,一口一口,咽得很急,貪吃的樣子像隻貓。
喝完牛奶,溫鯉裹著被子坐在床邊,摸著肚子小聲說:“有點撐。”
說完,她想起什麼,埋怨地朝陳鶴征瞥去一眼,“都怪你呀!”
陳鶴征將她從被子裏撈出來,捏著她的下巴,笑著說:“沒良心,吃飽了就翻臉。”
溫鯉眨一下眼睛,伸手要抱他,小聲說:“下次,你別讓我那麼飽。”
白天,陳鶴征讓助理送衣服過來時,是帶了睡裙的,很幹淨的粉色係,質感柔軟。溫鯉不肯穿,隨便裹了一件陳鶴征的舊T恤,就鑽到被子裏。
陳鶴征無奈,他頭發還濕著,一邊用毛巾擦拭一邊說:“怎麼總搶我的衣服穿?”
溫鯉困倦地揉著眼睛,小雨林似的睫毛又密又長,下意識地回答:“因為有你身上的味道啊,很好聞,像薄荷葉。”
陳鶴征握著毛巾,靜了一瞬,剛剛平息的血液,險些又熱起來。
溫鯉是真累了,沾到枕頭就睜不開眼睛,模模糊糊的,還不忘伸手到陳鶴征腰間,要抱他。陳鶴征將手臂遞過來,放到她脖頸下,給她枕著,哄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