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1 / 3)

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她沒帶行李,一身輕鬆。

廣播開始提醒旅客關閉手機,溫鯉調整完飛行模式,又切換到微信,看了眼置頂的那個人,心裏滿載著淺淺的悸動。

甜這種感覺,大概會上癮,像吞下一口熱牛奶,連喉嚨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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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鯉來見陳鶴征的時候,陳鶴征正在趕赴一場飯局的路上。

臨城住著位姓孟的老先生,退休前是文藝審核方麵的大領導,影響力非同小可。

孟老近些年深居簡出,鮮少做局,最近得了副稱心的古人字畫,一時高興,在蟬意的雅廂置了桌小宴,請幾個晚輩過來坐一坐。

能來的,自然不是等閑之輩,陳鶴征也是費了些心思,才入了孟老的局。

按照陳鶴征如今的名望身價,他原本是不需要低這個頭的。但是,東誠剛起步,他想離開陳鶴迎的庇佑,闖出獨屬自己的天地,就必須敲下幾根傲骨,供上位的人玩賞。

車子一路疾馳,窗外,燈火碎光。

在德國做複健的時候,陳鶴征有過很嚴重的躁鬱問題,失眠、無食欲、獨處,幾乎不與人交流,吃藥、定期看心理醫生,是他的必修課。

這幾年,陳鶴征休養得不錯,躁鬱問題再未複發。但是,連夜從臨城趕回桐按,停留不到六個小時,又回到臨城。之後,他幾乎沒時間休息,立即要赴往孟先生的飯局。

這樣勞累的行程,讓助理董敬禎捏了把汗。

葉謹揚不在,董敬禎有點拿不準這位少爺的狀態,他試探著問:“陳總,吃藥嗎?”

一夜未睡,陳鶴征依然不困,他看著車窗外,深邃疏離的一雙眼,聲音很淡地回:“我的藥在桐按,沒帶來。”

董敬禎一時沒明白,正要說他這裏有備著,開口的前一秒又輕輕恍然。

無論是氟呱啶醇,還是奧氮平,都治病不治心,少爺惦記的是人。

董敬禎跟隨陳鶴征的時間不長,從未見過那個女孩子,好奇的同時,也覺得震驚。以陳鶴征這樣的樣貌身價,生來就該受追捧,遊紅塵,居然會為了一段感情,一個人,沉溺至此。

據說,還是初戀。

一輩子,愛一人,童話似,他居然做得比誰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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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意不接散客,五間雅廂都是貴賓,路上堵車,陳鶴征稍遲了些,一進門,滿屋子各異的目光立即撲向他。

身形挺拔,黑色正裝,皮膚是少見的冷白,一雙眼睛如暗如夜,凜然不可進犯的疏淡。

外貌與氣質,俱是耀眼。

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孩子問身側的同伴:“這位也是孟老的學生?”

之前怎麼從未見過。

同伴也是女孩子,小幅度地搖頭,輕聲說:“這位來頭可大了。”

旗袍女生麵露不解。

同伴朝孟老那邊掃了一眼,慢吞地吐出一個字:“陳。”

姓陳,低調而又有名望的,圈子裏就那一個。

一對兄弟,各個耀眼。

穿旗袍的年輕女孩心裏咯噔的一下。

原來,他長這個樣子,比傳聞中的似乎還要好看一點,而且,一看就難泡。

席間,除了孟老的學生,還有一個穿白色套裝的女生。

孟老年輕時沒留下子女,過繼了一個遠方侄女承歡膝下,取名叫孟櫻。孟櫻目前在名校讀博,傳媒專業,導師是孟老的故交,真正的泰鬥級的人物。

雅廂裏不留侍者,孟老的酒水飲食,都是孟櫻親自置放。倒酒時,她的目光似有若無的,在陳鶴征身上停了停。

陳鶴征百無聊賴,看盤子裏的花紋,孟老同他說了句什麼,他側眸,勾起一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