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1 / 3)

完,他收回手,與此同時,有溼潤的東西從他眼睛裏掉出來,沿臉頰向下,落在腳邊,碎成玻璃似的薄片。

陳鶴征又摸了一下溫鯉的額頭才離開,他走的時候,關門聲很輕。陳鶴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與他一並離開。

多奇怪啊,吵得那麼凶,卻沒說過一句分手。這兩個字,好似禁忌,誰都不肯提。

鄭嘉珣留了下來,她在床沿處坐下,抱著溫鯉的肩膀,試圖勸她,“想哭就哭吧。”

溫鯉一直咬唇,咬得太厲害,齒尖在上頭切出血色。

她說了句什麼,鄭嘉珣沒聽清,不由湊近些,“什麼?”

溫鯉說得很輕,也很慢,“那些人,梁競、葉清時,還有我叫不出名字的人,憑什麼這樣對他。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連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鄭嘉珣無言。

她對他,永遠是心疼,是偏愛,是無法釋懷。

有這樣的感情在,即便暫時推開,也不會分別太遠。

第88章

從病房出來, 門板合攏的刹那,陳鶴征幾乎站不穩。他一條手臂撐在牆上,脊背頹下去, 疲憊的感覺很重。

守在走廊裏的保鏢立即圍上來, 要扶他,陳鶴征擺手拒絕。他眸色黑沉,深呼吸了一記,將彎折的脊背立起來, 重新站得筆直, 似一杆迎風的旗幟。

陳鶴征個子高,一身黑衣,頭發和眼眸也是黑的, 整個人陰鬱如窗外的夜。感情方麵的悲傷, 似乎在他身上具象化為一種鋒利,清冷著,偏執著,很矛盾,也很招人。

護士站裏,值夜班的小護士有點犯困,仰頭打了個嗬欠。淚眼迷蒙間, 眼角餘光瞥到陳鶴征的影子, 怔愣一瞬後, 臉色倏地漲紅。

保鏢從身後追過來, 走到陳鶴征身邊, 低聲說了句什麼, 陳鶴征點頭, 邁步進了電梯。直到電梯門合攏, 數字跳躍著,向下運行,小護士的目光依然停在他消失的方向——

生活裏鮮少能見到這麼好看的人,長相和氣質都惹眼,實在是過目難忘。

這種人就是要用來幻想的吧,幻想著能和他有交集,有故事。小護士轉了轉手上的簽字筆,有一搭沒一搭地想,長得好看的男生都不老實,他看上去那麼難搞,一定很花心,很會傷害小女孩。

一定有很多人被他傷害過吧。

*

出了住院部,到停車場,陳鶴征問陳鶴迎要車鑰匙。

陳鶴迎往他這兒瞥一眼,“你這狀態就別開車了,想去哪,我送你。”

說完,他拉開車門坐進車廂後排,陳鶴征頓了一瞬,沒拒絕,也坐了進去。

車內浮著一股冷香,氛圍安靜。陳鶴迎靠著頭枕,正要吩咐司機開車,陳鶴征卻攔住,“等等。”

一側的車窗玻璃落下去,陳鶴征的手肘抵在上麵。他很累,有點發燒,頭疼得厲害,卻強打起精神,透過昏暗的光線,朝不遠處看,好像在等待什麼。

陳鶴迎也不催,陪他一起等著。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兩道同樣纖瘦的身影並肩出現,停在一輛貼了珠光膜的mini前。

陳鶴征坐的車是輛輝騰,通身漆黑,外形低調,又停在僻靜的位置,並不惹眼。

溫鯉以為陳鶴征早就走了,她精神不佳,也沒留意周圍,對鄭嘉珣說:“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鄭嘉珣一手撐在車頂,“自己人不說客氣話。不過,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嗎?要不要留在醫院裏多觀察幾天?”

溫鯉搖頭,“我想回家。”

消毒水的味道,讓她沒有安全感,總覺得害怕。

風吹過來,樹影搖晃,鄭嘉珣似乎覺察到什麼,餘光往角落裏偏了下,忽然說:“分個手而已,又不是天都塌了,別垂頭喪氣的!珣姐微信上小帥哥一大把,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奶狗狼狗還是大胸細腰翹屁股?珣姐都能給你推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