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他問出的問題天照隻要回答了就能解開這一環,況且天照知道術師在何處是顯而易見的,否則天照為什麼會在術師命懸一線的時候突然出現?惠比壽被處死的那天她在隊伍裏是為了確認什麼?
天照浮在空中,神情淡漠地答道:“他馴養妖魔,本就是違逆之行。至於其他諸神,自當有他們的應對之法。”
“那為何要以術師的罪名施刑?您當時明明就在討伐隊中,為何不為他正名!”隻要一想到小惠比壽那句認為自己是做錯了事而被天討伐的壞人,宇迦就難忍怒意。
天照一如那天,依舊不理解他為何憤怒,“新的惠比壽不是和你恢複了往日的相處嗎?他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嗎?”
“不同,每一代惠比壽都是相同而又不同的。不屬於他的罪為什麼要扣在他的頭上?還是說,還是說您在包庇術師!”
鬼燈為他這句話而眉頭微動,他伸手搭在宇迦的肩膀上,警示他不要太過衝動:“宇迦。”
他不屬於高天原,天照再怎麼生氣也會顧及到和黃泉國之間的往來問題,不會拿他怎樣。可宇迦不同,他屬於高天原,一切都在天照的掌控下,如果天照要問責隨
時可以對他下手。
天照疑惑地歪了歪頭:“宇迦之禦魂,你在質疑我,為什麼?新的惠比壽即使有不同之處,他的本能、他的行為習慣都是大體一致的。諸神也不會將上一代的問題追究到下一代,你也是高天原的神明,應該很清楚才是。”
她無法理解宇迦生氣的點到底在哪,甚至將他這副表現視為了小輩為了吸引長輩的注意而故意鬧脾氣。
“就像上一年一樣,你的換代也沒有任何神會再多議論那件事,不是嗎?”
天照,一個明明浮空著卻能在雷點上一踩一個準的奇才。
宇迦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積壓已舊的憤怒,“您的意思是,您當初派討伐隊來到我的府邸前,是因為我做錯了事?那麼尊貴的宮神大人,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嗎?”
他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冷冽到了什麼程度,宇迦很清楚自己過去做過什麼,所以很清楚自己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發展過□□速,神社的數量超過了所有神明,讓天照感受到了威脅所以想除去他,再幹涉新的宇迦之禦魂的成長,通過時間的流轉來減少人界對他的信仰。
天照搖了搖頭:“你的錯誤,在於站在了不合適的高度,以及對人類過度的保護。”
……哈?
前者宇迦早有預料,對人類過度的保護是什麼意思?
“宇迦之禦魂,人與神終有一日會分別,如果你一直這樣保護著他們又有什麼用呢?等到他們的科技更上一層,將神明拋之腦後,談起神明時隻剩嘲諷的狂言,到那時,你還會像今天一樣愛護他們嗎?”
宇迦:“會。”
天照錯愕地看著他,眼中滿是不解。
“人類是會學習、會思考的種族,如果隻因為不想被遺忘就放棄他們,又何必在一開始接觸他們?若是享受著供奉,又不願施以援手,人類為何要信仰神明?人類既是個體也是群體,若是因為個體的言論而放棄群體、因為群體的言論而忽視個體,那還算是有自己獨立思考判斷的神嗎?”
誠然,放手讓人類自己麵對一切是對他們的信任,以及能力的肯定。但試問有多少神忍心放任他們自生自滅。人類如今的繁榮離不開自身的努力與神明的看護,若是從不照顧他們,又放縱自生的天性,在他們還未能依靠自己抵禦一切災禍前就收手,難保他們不會變成下一個滅亡的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