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揮動了幾刀,卻已經將天神們駕馭的雲彩割裂,將天守們的隊形破壞。
天照的怒意已經溢於言表,“宇迦之禦魂!釋放葬器、攻擊天守,於禦前執刃行凶!實為大罪!”
她的憤怒不是為那些被荒吐神擊落的神明,也不是為被宇迦擊傷的天守,不管再多的哀嚎在她眼中都如風過耳。過去她也是這樣看著神明被術師殺死,看著鬼王殘害無辜的人類,在她的眼中,那些死亡的神明是人治時代殘缺的瑕疵品,那些死亡的人類更不需要憐憫。不論是神或者人,維持在她需要的數量即可。
她憤怒的是宇迦放出了她親手處刑的葬器,即使過去了幾千年,她依然記得那可惡的,擊傷了她的葬器。天照的神體尊貴無比,她過去征戰多次因為每次都因為身份尊貴而坐鎮大後方,她極少受傷,日輪永遠光輝。
直到北海道那一役,荒吐神臨死之前的反擊將無暇的日輪劈開了一道缺口。直至今日她再次看到葬器,隻覺得那早已愈合的傷處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天照怒視著宇迦奔來的身影,伸手拋出八咫鏡作為防禦,而後又將食指與中指並攏指向他。
“其下神器除名!”天照第一個看向的並非
葬器,而是帶動宇迦以極速襲來的覓器,她的視線凝聚在覓器的身上,太陽的光輝彙聚於她的手中,“覓器,除名!”
隨著天照的手朝下一劃,位於覓本右側脖頸上的名字被“天之理”牽引起來,覓本眉頭一跳,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名字。
時間好像是被人拉長了一般,數秒過去,覓本的名字雖然浮了起來,但並沒有被“天之理”粉碎。
“怎麼會……”天照驚訝地臉色微變,她一咬牙,灌注了更多的神力,以至於手上的光芒都大盛了幾分,“覓器,除名!!”
和上回一樣,她沒能看到預期的一幕出現,覓本的名字安然無恙地懸浮著。
“怎麼了?你的‘天之理’無效了嗎?”宇迦手中的小薙刀朝旁一振,“你已經出過招了,那麼這次該我了!”
這回宇迦沒有留情的打算,小薙刀揚起寒光,刀刃劃過八咫鏡的鏡麵,這份強大的衝擊若是換了其他神器來或許早就被折斷,但八咫鏡是國體三神器,她僅僅稍退了些距離便將這份衝擊反射了回去。
期器隻瞥了一眼,刀刃迎上這股衝擊輕鬆將其擊潰。
宇迦在出發前和他們說過,鏡的反射強度會隨著日照的強度發生變化,日光越弱她的反射能力越弱,這一擊期本隻用了五分力,而鏡反射回來的最多隻有三分。這還要感謝天照選擇了集結部隊再下界,此時她連現界都是違反了法則的,更別談增強日光來給鏡支撐了。
或者說她即使是想那麼做也無法辦到,若是白晝時她想調節日輪的溫度那沒問題,現在卻無能為力——因為月亮已經遵守著時間法則升起來了,管束天空的權利馬上要交給夜之國,即使是高天原的統治者,天照也不能強行變更晝夜。她隻是日本的太陽神,並非世界的太陽神,若是一意孤行讓日本的晝夜混亂,他國就有了由頭貶低指責她,以她的自尊心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況且天道並非是日本的天道,她在天道的眼中也不過隻是一塊地區的管理者而已,若是她不行,那換一個便是,同樣是“國王”,月讀命不就做得很好嗎?
天照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看向天空另一側已經高於日輪的月輪時眼中充滿了戒備。
月讀命一直關注著他們,此時自然也察覺到了天照的視線,他難得地露出了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
是了,他的姐姐確實是個傲慢卻又多疑的家夥。
月讀命自月輪中脫離,如今已是夜晚七點,早已到了屬於夜之國的時間,天照卻因為自身的傲慢和那點顏麵就被騙到了下界。
她大可隻派遣武神來,不是嗎?
“為什麼!為什麼名字除不掉……”天照慌亂地後退著,她最大的權柄此時竟然失去了以往的效力,她麵對全副武裝著的宇迦已經產生了自己都未曾發現的懼意。
“想知道嗎?自己猜猜看吧。”宇迦沒有無聊到給天照解惑的地步,鏡的反射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弱,但同時天守們在一役的指揮下同時發出了狼煙信號,他們雙手合十,從掌心射出明亮的焰火直衝雲霄。留守在高天原的諸神和其餘天守看到狼煙就會立即趕來,屆時小規模的戰役會不可控製地演變為混戰,他們的優勢也就會漸漸消磨掉。
必須把握住那短暫的機會。
宇迦將手中的期器舞得密不透風,自主發出的攻擊和被反射的攻擊混合在一起,旁人隻能聽到密集的兵刃交接的密集聲響。他的攻擊已經織成了細密的刀網,催長身體的決策是對的,如果宇迦還是那副少年體型根本沒辦法支撐現在這種程度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