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須佐確實犯了一些錯,再加上比起他來我同姐姐你的感情更好一些,所以我當時並沒有出聲,在宇迦你被姐姐敵視時我也因為自己的私欲沒有為他說話。”月讀命說到這裏,伸手摸了摸宇迦的發頂,“對不起,一直以來我也是隻冷漠地在天上看著。”
宇迦沉默著,沒有躲避他的摸頭動作也沒有因此就覺得和月讀命親近了,對宇迦而言,不管是天照還是月讀命,都隻是不怎麼走動的親戚,突然告訴他這些過去的往事並道歉,隻能讓他感到一點虛浮於表麵的情感,並不能讓他產生半點孺慕之情。
“您和我的合作中有明確分工,既然您已經下來了是否意味著到了收尾的時候?”
月讀命沒有因為宇迦不體諒而生氣,他搖了搖頭,說道:“還不夠,宇迦,要將姐姐她扳倒還差一味重藥。”
宇迦當然不會以為差的是他家月兔搗的藥,“是什麼?”
月讀命笑道:“一味讓所有神明否定她的藥,一味姐姐不得不吞下去的猛藥。”
“……您可以說明白點。”宇迦沒空在這種時候和他玩猜謎遊戲,晚一分都有可能失去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而天照作為高天原的統治者,她不僅和月讀命有著同為三貴子的默契,還對這些古老的規則爛熟於心。她立即反應過來了月讀命指的是什麼,當即就想衝回日輪裏。
宇迦一直提防著天照的動作,幾乎是在天照發絲剛動的一瞬間他就將手中的期器換成了景器,琴弦撥彈間發出低頻的聲響,如情緒壓抑時的低吼聲,景器將控製的範圍定的很精準全場隻有天照會受到影響。
但是還不夠,僅僅是景器的話還不足以控製住天照的行動。
宇迦撥動琴弦的手附上神力,“黃泉之理”的權限打開,為景器提供了後助力,音律為絲線,“黃泉之理”編織成牢籠,將天照困於原地再不能動彈。
天照幾乎是被宇迦的神力觸碰到的那一瞬間就發現了這股力量的異常,她驚駭地問道:“這是……‘黃泉之理’!你怎麼拿到的!”
“隻是簡單的使用權而已,這是創世母神的東西,她想給誰使用權都無可厚非吧?”
“我無法除去覓器的名字也是因為你用了‘黃泉之語’保護他?!”
宇迦頗為無辜的歪頭問道:“保護自己的家人有錯嗎?”
如果說在天照察覺到“黃泉之理”前,她對宇迦身上的怪異隻是有幾分疑惑,還沒到忌憚的地步,那麼現在她真的恐慌了。她現在被夜之國壓製,即使使用“天之理”也不過是將將能夠和宇迦僅有使用權的“黃泉之理”抗衡,現在又加上一個月讀命,還有他所說的要讓所有神明否定她的“藥”……
不祥的預感愈加強烈,就在天照想竭力破開束縛的時候,月讀命動了。
“我名月讀命,關於天照大禦神迷失道路之事,請求天道詳查,舉行誓約儀式。”
他的話一出,宇迦和天照同時一震。
不止是他們,聽到月讀命奏請天道的聲音,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
星子密布的夜空裂開了一條縫隙,一束光從縫隙中露出,又分成束道將天照、月讀命、宇迦、荒吐神以及也都所在的位置照亮。這是天道接受了誓約見證的反應。
和宇迦曾經跟荒吐神他們達成合作誓約的形式不同,月讀命請下來的誓約是審判的誓約,往常這種誓約是隻針對質疑天照的判決時,用來申訴重審的方式。誓約的雙方條件並不對等,天照將三神器作為籌碼放置在審判天平的一端,申請誓約的神明則需要三個,分別以自己的道司作為籌碼,審判一共三輪,以天照三神器為“天”,以神明三道司神器為“地”,每一輪審判天照都會根據天道的判斷斬去一個神器的頭顱來印證天是否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