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麽?”秦墨看著池妍,忽然感覺到一陣恐慌。
“看不出來嗎?”池妍反問。
“你要搬出去?”秦墨的眉頭立即擰了起來,“住哪?酒店?”
“與你無關。”池妍道,見秦墨直直看著她,又笑,“怎麽,要看看我有沒帶走什麽貴重物品?”
她到了這種時候了還不忘刺他,他卻隻能忍著煩躁:“你什麽時候想起來的?”
“重要嗎?”池妍反問他,嗤笑道,“反正我跟你都完了。”
酒店的話,她並非一時衝動。
實際上自從回憶起車禍前的種種,她便一直在猶豫去留問題。
她知道秦墨還是有點兒喜歡她的。
雖然她也不知道那喜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可總歸是有一點兒的。
一直以來,她總覺得那一點兒星星之火終有一天可以燎原……可是她忽略了自己的耐心,自己的脾氣。
她從來不是個能委曲求全的人,感情這種事要麽徹底得手,要麽徹底死心,處在中間她隻會覺得煎熬。
雲嵐於她而言就是一根刺,如果她不能把這根刺拔掉,她遲早會被她若有似無的疼痛惡心死。
就像她同秦墨在過去的兩年裏,她們不停爭執,爭鋒相對……
明明在遭受變故後的那幾年裏,她已經學會了收斂她暴躁的脾氣,可每當麵對秦墨——
當她隱隱感覺到心頭那根根刺的存在的時候,她總會失控,一定要做點什麽將秦墨激得氣急敗壞才甘心……
那樣的相處模式,她受夠了。
那樣的不安與不甘;那樣的委屈又渴望……她也受夠了。
池妍繼續收拾著行李。
她的東西大都是秦墨買的,她要走便隻帶了一些換洗衣物,其他的例如首飾之類的她全都留下……秦墨旁觀著她的動作,隻覺煩躁,壓著氣說,“池妍,我們談談。”
池妍不理他,繼續收拾。
秦墨長臂一伸,直接合上了她的行李箱:“你能不能別一言不合就發脾氣拒絕交流?”
“就因為剛才餐廳的事?”他問,又道,“池妍,周幹是個什麽樣的人,你當初讓人撮合他同雲嵐的時候你就應該清楚了吧?你怎麽——”
“怎麽?這麽說來都是我的錯了?”她截斷他,轉頭冷笑,“當初是我拿槍逼著她,讓她嫁給周幹了嗎?還是當初我逼你和我上了床——你覺得你們錯過了,你替她委屈,替她心疼……所以你就把所有的帳算到我頭上?”
秦墨蹙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池妍冷冷看著他,“說實話,她現在已經離婚了;你既然那麽心疼她,那麽想護著她,便直接娶了她呀——為什麽遲遲不行動?是因為介意她曾經背叛過你,想要先順口氣再說?還是你覺得我失了憶,不好打發?”
她恢復了記憶,也恢復了一貫的尖銳。
她咄咄逼人地開口,一個個問題隻問的他額頭青筋隻跳
“你怎麽會這樣想?”秦墨蹙眉,似乎也在隱忍著什麽,許久後才呼氣道,“我說過很多次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和雲嵐不可能再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