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車,剛也要上車,就在停車場見到了一個男人。

對方頭發有些白了,看上去和蔣赫有點像。

唐約隻是看了一眼,沒搭理對方,讓助理開車走。

這邊的蔣開誠找到了唐約,那邊新上任一個月多的蔣家新繼承人,蔣季楠臉色蒼白地看著座位那邊的男人——這次最大項目的投資人。

乙方是一家海外上市公司,之前一直是代理人在走流程。

隻差最後一個簽約環節了。

對方的投資數額很大,要的股份也不少。

但蔣季楠綜合考慮過,這或許是可以扭轉蔣家局勢的最有效手段。

或許還可以通過合作重回巔峰,加上未婚妻那邊的幫助,他就可以坐穩這個位置。

但蔣季楠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從公司到對接人都沒一絲一毫熟悉的合作方,最高的執行總裁會是他見過的那個男人。

會議室的氣氛非常詭異。

秘書組的組長大氣不敢出,招待合作方見到這張熟悉的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不能呼吸了。

男人麵容英俊,穿著和當初在蔣氏總部頂層辦公室一樣,也帶著和從前見麵一樣的微笑。

即便蔣書律現在笑得如沐春風,卻給在場所有的熟人一股恐怖的壓製感。

特別是他後麵跟著的團隊人員,幾乎都是熟麵孔。

但之前人事組做過調查,這群人明明都在國內不同的公司任職,怎麼會繼續成為蔣書律的下屬?

下午三點半,蔣季楠跨入會議室,貼身助理一臉菜色,正想告訴他這個消息。

助理之前也接觸過蔣書律,但級別遠遠沒到這個地步。

可僅僅是接觸,也足夠這位助理察覺到到現任上司和前任的區別。

業務能力差別太大了,連采訪都顯得那麼掉價。

比起控製不住震驚表情的蔣季楠,蔣書律的神情就鬆弛很多,仿佛他才是那個執掌生殺大權的人。

哪怕他離開蔣家,多年積累的經驗也足夠碾壓蔣季楠了。

投影還是為了這次簽約做的彩圖,但簽約方的主理人變成了蔣書律。

誰都知道這份文件簽不得。

可之前的合約都已經走完了,就差最後這一道流程。

蔣季楠一個月的喜悅都成了泡影,他盯著長桌對麵的男人,堂哥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鑽出來的。

蔣季楠:“你什麼意思?”

蔣書律看上去沒蔣季楠臆想的狼狽,也和他網上看到的接送孩子的閑散毫不相幹。

對方不太所謂蔣季楠的咬牙切齒,還衝他微微頷首:“好久不見。”

在座除了蔣季楠還有原來的股東,基本都是和蔣書律相熟的。

大家合作多年,也不是沒惋惜過蔣書律的離開,這對蔣家打擊太大。

哪怕對方並沒有完全掌握蔣家的所有,但仍然合理化取走了部分。

其他人也沒有資格說蔣書律不配。

沒有蔣書律,蔣家這些年根本坐不穩這個位置。

即便是去走男團路的蔣書律,仍然發展著蔣家的一部分。

他做什麼都可以做很好,就像現在反咬蔣家一口。

讓人一瞬間產生的不是他的劇情,而是意料之中。

好像這才符合蔣書律這些年生意場上給人的殺伐決斷。

蔣書律笑著說:“我說過,有些東西是我應得的。”

蔣季楠以前留學的時候,就在街頭見過引著蔣書律照片的財經報紙。

上麵的男人笑得疏冷,卻很符合繼承人的矜貴。

氣氛特別凝重,蔣季楠問:“你真的有這麼恨蔣家嗎?”

他頓了頓:“沒有蔣家,也沒有現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