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均卓一怔。他沒想到一向厭惡這種場合的裴硯,居然也會看上一個漫天黑料的小明星。
他眼藏慍怒,但不敢跟裴硯樹敵。
畢竟裴硯的父親裴俊海,是A城的金融大鱷,又是青海控股集團的董事長。而他的公司剛上市,還得靠裴俊海的公司為他帶來更多的投資股東。
因為一個人小明星得罪裴硯,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李均卓目光不舍地望了一眼清雅俊秀的男孩,臉上訕笑說:“行吧,裴哥。這小孩我我公司投資的代言人。不過裴哥想要,今晚就當我是給裴哥的人情算了。裴哥記得還我哦。”
說完,男人悻然轉身離去。
戚風一直在觀察著裴硯,當他被扯得身形不穩跌跌撞撞地撞到裴硯結實的胸膛上時,提著的心終於落下。
果然是裴硯。
跟那次在都城裏救下他時,露出的焦急的神色都一模一樣。
但他不確定,這位裴硯會不會記得永安樂坊的戚風。
他雙手扶著裴硯的胸膛站穩身體,抬眸望著男人不慌不忙說道:“多謝您了,裴......先生。”
裴硯心神不寧。
他想不明白他對這位素不相識的男孩的反應,更控製不住地垂望男孩一張一翕的唇,看他唇角下那顆惹眼砂痣。
男孩的身份一看就是被叫來作陪的。而來這裏作陪的男男女女,一般都是想要尋求依傍,追逐名利。
這小孩兒為什麼要找上自己?
難道李均卓的資源不夠他用?
他斂眸沉問:“你認識我?想跟我走?”
裴硯....不認識他。
戚風的心沉了沉,說:“.....算認識吧。”
裴硯呼吸一滯,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地抓住男孩細柔的手腕,拉著人快步離開了包廂。
一路上,戚風邊一路跟著裴硯的疾步,驚訝地觀察著外麵世界。
輝煌的建築,明亮的燈光,旋轉玻璃門,自動升降梯,巨大的電視屏幕......這裏的一切新鮮陌生的事物都讓他震撼不安。
當他被裴硯拉到地下停車場時,一輛車從他們前麵鳴笛而過。
戚風被那個行走的巨大的紅色匣子嚇了一跳,猛然頓住腳步。
“怎麼了?”
裴硯回頭望他,看到男孩正瞪大了眼睛望著一輛高級跑車怔神。
他以為男孩喜歡那樣的車,心裏不屑冷笑。捏著男孩手腕的指尖微微用力,說:“看什麼,走了。”
戚風穩住心神,再放眼望去,整個地下空間裏停滿了那樣的匣子。他從這具身體的記憶裏得知這些匣子叫做‘車’,是行走工具。
也就在此刻,大腦中湧上來的原主記憶,也讓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越來越清晰。
裴硯把他帶到了一輛更大的車,聲音暗啞說:“上車。”
上車?
戚風望著眼前的鋥亮巨大的黑車,麵色躊躇。
裴硯以為男孩在故意拿架子,情緒焦躁地抬手捏起男孩的下頜,拇指腹摩挲著那單薄的唇下一點沙痣,譏笑反問:“不是你說讓我帶你走麼?怎麼,現在反悔了?”
戚風從他的語調裏聽出了些別樣的意味,皺眉問:“您要.....帶我去哪?”
“你說呢?”
男人低頭朝他湊近了些,幽深漆黑的雙眸執拗地印著他的麵龐。
戚風後退了一步,這才想起一件事。
裴硯早已不是兒時的那位帶他玩耍的哥哥。而是他在永安樂坊中的恩客之一,像所有貴族公子一樣,投放重金點他彈奏《鳳求凰》。
男孩後退的樣子惹得裴硯更加焦躁,他向來厭惡夜場裏以容貌和輕浮來追逐名利的男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