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自己熟悉的薄荷味更濃一點,富有攻擊力、和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很像。
是——
雪芽忽地聽到自己手邊發出一連串的咩咩叫, 他眼皮顫了顫後, 還沒來得及睜開, 就聽到自己身前的人在疑惑的嗯了一聲後,挾持的力道就鬆了點。
對方似乎對雪芽的籃子裏怎麼會有一隻羊感到奇怪,雪芽剛巍巍顫顫地睜開點眼縫,就又在一堆咩咩叫中聽到男人不耐煩的一聲輕嗤。
雪芽一下子睜開眼睛去看他。
在被建築攔住所有光線的暗色巷道裏,入眼相貌桀驁的男人正微偏著點頭,低垂眼皮去和底下那顆一聲一聲咩咩叫的小羊對視。
“……”
——是楚明晝。
雪芽抿著嘴巴,看著很久不見的楚明晝被那叫聲吵得皺眉的不耐神情……在氣氛變得越發凝滯時,他忍不住的把箱子往後挪了挪,生怕看起來很壞脾氣的男人會一下把敢凶自己的小羊抓走。
許是雪芽自以為隱秘的動作太明顯了點,楚明晝都不需要轉頭就可以發現,因此男人眉頭一時壓的更低,問雪芽:“什麼意思?”
雪芽愣了下,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怕什麼?”楚明晝湊近點要說什麼,但等他目光掃過那張粉撲撲的臉蛋,視線往下,不受控製地停留在男生被熱氣熏得溼潤的紅嘴唇時,話到嘴邊沒了影,再喉結一滾,楚明晝低頭就覆了上去。
這樣的親吻來得毫無預兆,雪芽在黑影壓下來的瞬間就驀地瞪大了眼睛,接著很快就又害怕地緊緊閉上了。
隱蔽視覺後,那舔在唇上的感覺就更加敏[gǎn]了。
雪芽對楚明晝壞脾氣的印象絕不是憑空而來,而且其中最為深刻的一件事就是楚明晝親/嘴真的很凶。
不光愛舔,還喜歡吃。
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楚明晝,在接吻這方麵也有他自己獨特的見解。比如先是一定要好好的把雪芽看起來很飽滿嘴/唇肉含在嘴裏舔,又或者在抑製不住的粗重呼吸裏,鼻翼翕動,像一條嗅到甜味的狗一樣,要把自己的舌頭也塞進那口粉/嫩、溢著汁/水的粉/腔裏去。
沒過多久,在被人舔得嘬得腦袋空空的間隙裏,雪芽迷迷糊糊地眯開眼後,才發現楚明晝也閉上了眼。
眼前近到咫尺深而鋒利的臉龐上露著癡迷而專注的神色,對方像是餓極了似的,不住的輾轉,要往更裏麵去擠,喉嚨攢動時,吞咽下去了無數雪芽嘴巴裏含也含不上的水液。
天氣極度寒冷。
但即使在這樣惡劣的風雪冷流裏,雪芽卻仍然能看到楚明晝的額頭上因為不知名的體熱,燥得其額頭上布滿一層細密的汗……後知後覺的,雪芽發現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臉頰被人捏開,糾纏的熱氣暈在他的臉上,撲得雪芽的鼻尖尖都生出點圓潤潤的水珠……雪芽熱得要死,本能的要用嘴巴呼吸,但他甫一掙開點,剛喘了一口氣,那點混在氣流裏的暖香就勾著不發一言的男人執著的也偏過頭,又追著再搗了進去。
“唔……”
在艱難的抗拒無果後,雪芽到底是最近對親吻這個活動實踐頗多,經過前麵的不適應期,發現實在躲不過後,他索性就放鬆了身體,試著自己去牽著楚明晝走,原本推在男人胸`前的手,也漸漸轉為搭在其寬展的肩膀上。
到底是比較舒服了,雪芽暈乎乎地想。
而在他嘴巴裏一直橫衝直撞的東西也因為他忽然的轉變而呆怔住了……楚明晝一時愣愣的沒反應過來,隨後他驀地睜開了眼,對上了眼下男生粉著的眼瞼,以及烘紅的臉。
心髒跳動的頻率在刹那間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