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此已經相當佛係了,甚至還能做到把它想搭在自己肩膀上躲懶的觸須給撥開,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

這樣的舉動讓精神觸須暗中觀察了他很多次,可五條悟總能裝出一副他什麼也看不見的盲人模樣,成功讓精神觸須以為這一切隻是它的錯覺。

而悠希也發現,自從進入了暑假後,爸爸就經常不見蹤影,都是傑爸爸在陪著他。

每次當巨響聲響起時,悠希下意識就想要去看,但在這個時候,夏油傑就會溫柔的將他的小腦袋轉回來,“悠希,別看了,我們繼續吃飯/看電視/玩遊戲好不好?”

但悠希其實已經透過叢叢的樹影,看到了爸爸每天亂飛的身影。

悠希並不知道正常人類根本看不到這種距離外的東西,但每次夏油傑這麼說,他都會乖乖的應下,然後繼續幹自己的事情。

他想起來了在家長會結束的第二天有關小朋友們的集體討論,有人問班上一個非常活潑的小朋友為什麼不在家長模仿遊戲時曝光他爸爸平日裏的言行,而那個小朋友是這麼回答的。

“我爸爸他也是要麵子的,我不做,隻是在給他留麵子而已。”

這句話對三歲的小朋友們來說非常高深,大家普遍都還不太能理解麵子是什麼東西,雖然他也磕磕巴巴的為眾人解釋了,但悠希當時的確沒太理解。

但是現在——

聽著外麵傳來的“砰砰”巨響,悠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他現在不去看爸爸亂飛,大概就是在給他留麵子。

通過實例,悠希在暑假學到了第一個新知識,於是他便非常理解的不再時刻關注著五條悟那邊的情況,隻是會在間隙,或者是響動實在太大的時候,才暗搓搓的往那邊瞄上兩眼。

在暑假剛開始後,悠希本以為自己的生活會變得非常單調,因此在暑假第一天的時候還低落了許久,可沒想到當天下午他就迎來了轉機。

“兒子,你們班上那個叫跡部的小朋友,他爸爸拉了一個幼稚園星星班的聊天群,所有家長都進去了,說是為了方便讓兒子約大家玩,哦,他說主要還是兒子想和你玩。他爸爸說他在家哭著鬧著求他想辦法,所以就拉了個群。看在人家這麼熱情又直接在群裏自曝的份上,你別忘了多和他出去玩幾次。”五條悟一邊說一邊看著聊天記錄大笑,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等等,跡部……?這是不是就是那個眼角有顆淚痣的小鬼?”

得知這個消息後,悠希又開心又驚喜,發現五條悟還記得自己的好朋友後,他連忙用力點了點頭。

這下,五條悟笑得更大聲了。

原因無他,當天在家長會上的親子遊戲上,如果說五條悟因為賽博綠帽而讓人印象深刻,那麼這名跡部爸爸則是以永不熄滅的中二魂讓眾人難以忘記。

五條悟到現在都記得跡部景吾當天的模仿。

這名灰紫色頭發的小男孩剛一上去就像模像樣的打了個響指,“都安靜,你們這群不華麗的家夥!”然後,在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他時,跡部景吾絲毫沒有慌亂感,他雙手環胸,高揚著下巴並大聲道:“接下來為你們演說的,是華麗的代名詞,跡部家之光,站立在——”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西裝革履卻耳根子通紅的老爹一把捂住了嘴強行帶了下去。

思及此,五條悟又看了看聊天記錄,這該不會是一波父子互相傷害的殘忍戲碼吧?

這麼一想,五條悟又把自己給感動了——他可真是個貨真價實的慈父。

就這樣,因為有了聊天群的緣故,悠希的暑假過得熱鬧非凡,他每天都在忙碌的奔波,不是去赤司家和大家一起打籃球,就是去研磨家玩遊戲機,要麼就是去跡部家和大家一起遊泳——因為網球隻能兩個人玩,所以這項活動被眾人殘忍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