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禮的想法一樣,在父親去世後,就給家中的黑人自由。可是,自動廢奴和主動廢奴一樣嗎?
還有關稅,那麼高的關稅,聯邦不就是想讓南方把棉花賣給北方,然後又從北方購買其他用品嗎?不就是想讓南方給北方當奴隸嗎?可是,憑什麼?南方寧死不屈。
隻是,想要站著死,蘇倫小姐的美夢就要溜走了。
阿倫愧疚地看了眼蘇倫,問:“我家裏過些日子也有全牲野宴,不知道能否有幸邀請蘇倫小姐過來?我家的廚娘很不錯的,煮的一鍋濃香撲鼻的湯。”
嫿兒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男子為什麼會在沉默了那麼久後,問了這麼一個問題,暗自猜測他是在權衡要不要追求她。
阿倫·伯爾看起來是個很穩重的男子,他這麼問了,是不是代表在追求她?
嫿兒太宅,大學宅宿舍,工作宅家裏,從沒談過戀愛,就高中玩了一場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這會兒她也鬧不明白該怎麼辦,就下意識地矜持道:“梅肯好遠的,媽也不知道讓不讓去。”
這姑娘還綁在母親的襯裙下呢!阿倫笑了,道:“我讓父親寫信邀請你們一家子來。”
嫿兒也算明白他的意思了,有些高興又有些害羞,低頭應好。
阿倫·伯爾很高興,他不想管末日的盡頭是什麼,隻想陪這可愛的姑娘好好地做一場夢。他假裝無意地碰到蘇倫的手,然後緊緊握住。
嫿兒覺得臉很燒,耳朵燙得嚇人,低著頭一句話不說,又忍不住想看看他。
她的眼睛如同一湖溫潤的泉水,脈脈流淌的都是柔情。那一刻,阿倫隻想吻她。可,這不是一位紳士可以對淑女做的事情。
他隻能極力克製自己,用自己也想不到的柔和的聲音問她:“今晚可以和你跳第一場華爾茲嗎?”
“嗯。”嫿兒輕輕地回答。她的心充盈著,好像要飛上天去。
英迪亞建議小姐們回屋的聲音讓嫿兒的心輕輕飄落下了,她不是很想回去,隻想牽著伯爾的手走到天荒地老。可她隻能鬆開他的手,隨著姑娘們一起回屋去。
第一次戀愛,稍分片刻她都依依不舍,一邊告誡自己矜持一邊又忍不住回頭去看他。好在,她才回頭,他就疾步走了過來,兩手抓著她的雙臂,把她拉到懷裏,柔聲道:“乖,好好睡一覺”。話畢,又迅速在她額上吻了一下。
嫿兒整個人都軟了,隻覺得渾身發燙,隻傻傻地站在那裏。
愛倫派來照看奧哈拉姐妹的保姆迪爾茜見了麵色鐵青,跑過來責備道:“先生,這不合禮數。我會和奧哈拉先生說的,他會來處理這件事的。”
阿倫這才意識到自己魯莽了。這樣一來,如果他不給奧哈拉先生一個交代,問題就大了。關鍵是,他並不知道蘇倫願不願意嫁他,畢竟他們才認識。
當然,阿倫是非常願意娶蘇倫的,雖然他們才認識。不知為何,他就是確信,蘇倫是他終生的伴侶。
“我想和蘇倫小姐單獨相處一會,請你諒解。”阿倫越過保姆,對蘇倫說:“能給我一點時間嗎?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阿倫和嫿兒又來到他們用餐的樹下。阿倫誠摯地看著嫿兒,他說:“我知道這不是合適的時機,也知道這些話太過唐突。但是,我還是想問你。”
阿倫單膝跪地道:“蘇倫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嫿兒真的隻想過戀愛。
婚姻,在她有限的印象裏,並不是很愉快的一件事。
她實在看夠爸媽相互埋怨指責和明明住在一起卻冷淡疏離的樣子,明明奶奶說他們是自由戀愛結婚的,也曾如膠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