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兒就被打成了資產階級。

周世剛雖然是大隊木工組的,也不是沒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可是把人家打家具餘下來的木材打成小件到集市上買過。

這要被有心人一歪曲,就是走資產階級道路了。

“爺爺,這事兒你真不管了?”周老五一家子剛出去,嫿兒就問了爺爺。

“怎麼管,沒辦法管!”周爺爺愁眉苦臉地在那兒吸煙。

周奶奶倒是心寬,“這樣子的好事,湊上去的肯定不止一個兩個。上麵既然要抓典型,就不能珍珠沙子一把抓,肯定要挑選的。就你哥那個樣兒,能不能選上都是一回事呢!咱不操恁多的心。”

等選上就晚了,嫿兒撇嘴。

不,要是選不上呢?

這大隊推薦的名額要報公社,公社要報區裏,區裏要報縣裏,這哪裏出了點問題,吳世剛想出風頭都是白日做夢!

嫿兒出主意道:“爺爺,你要不去給二叔發個電報,叫他托人把這事兒攔下來。”

“這事兒咱家裏人誰都不能出手,叫你五嬸曉得了就是生死大仇。”周奶奶吩咐周爺爺道:“你的老領導的親家不是在區裏嗎?明兒你去走走!再怎麼說,世剛也是咱孫子,別真叫他給人當了馬前卒。”

“唉,這麼點小事,去了老領導肯定是會幫忙的。就是欠人這麼個人情,咱人老了還不上,還不是叫孩子們還,想想就虧得慌。世剛這狗東西,這兩年鬧出多少事,都是叫老五媳婦慣的!”

“你可別盡怪兒媳婦,你兒子哪裏是個好的!”這當爺爺才說孫子幾句,他就忙著辯解,能得他,“依我看,就別管他家的事,叫他再摔個跟頭看能不能好幾年。”

嫿兒看爺爺奶奶吐槽自個兒的孩子,她一個小輩不便聽,就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聽到這句,忙說:“奶奶,你可別這麼狠心,拔出蘿卜帶出泥,您就是惱了世剛哥,也……”

周爺爺發狠道:“我是真不想管他了。兩個孩子的爹了,腦子跟木做的一樣,不曉得想一點事,盡叫人給他擦屁股。”

“反正那些票也是換來的,也帶累不了誰,要不這次就不管他?”周奶奶想著這孩子不摔打摔打,不得成長,就真的起了這心思。

嫿兒眼看要出事,就道:“要不你們先問問二伯再做決定!”

二伯是爺爺幾個孩子裏混得最好的,在周家最有話語權了。就是爺爺,也隻有捧著他的分。

借用小學課本裏一句話就是——他說是燈你就添油,他說是廟你就磕頭。

周爺爺想到老二,就多了份思量,“如今無風也要起浪,世剛這個事要真落了不好,搞不好真要牽連老二。算了,明兒我還是去求下老領導,能平了這事就平了這事兒。”

嫿兒這才把心放下來,回房畫畫。

嫿兒在現實世界隻學過國畫,西方繪畫隻學了皮毛中的皮毛,也就是素描。

她早就想清楚了,既然現在有緣做了裁縫,以後就學服裝設計。

恢複高考之初肯定是沒有這個專業的。

她就先考美術專業,然後再出國學服裝設計。

反正八九十年的服裝行業好賺得很。

本文的女主原本走的是學醫路,嫿兒可不想亦步亦趨。

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前些日子,嫿兒又去了一趟收廢站,真找到了一些西方繪畫的教材,現今正在自學。

有時候她也會設計一些服裝,拿空間裏的布料試著做,就是從沒有穿出來。

夏天就要來了,嫿兒想穿裙子,可是她不敢造次,隻敢把衣服整得修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