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的畫作配色,或濃或淡,係裏無人能及。
“有這樣的好事?多少錢一個月?我能去嗎?”洪愛珍禁不住意動,“廠裏有宿舍的嗎?如果有,我也想進廠。”
不能把所有雞蛋放一個籃子裏,多一個選擇總是更好一些,“如果你想去,也是可以去的。住的地方你不用擔心,我家還有房間多。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王南平住一間房。”
“那我過去問問。”
嫿兒跟她們說,“我家是開服裝店的,認識幾家紡紗廠,我把你們介紹到紡紗廠去。你們打暑假工的,工資肯定高不了,我盡量給你們談。”
“可以的,不管多少錢,總比待在家裏多。”王南平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洪愛珍也道:“我本來想去做家教的,可我家離城太遠,到城裏租房子又不劃算。”
當即,幾人收拾好寢室,就跟著嫿兒回了家。
“這都是你家的嗎?”洪愛珍驚歎道:“我城裏親戚家還沒你家一個房間大。”
“家裏沒什麼家具,你們先將就一些,我待會兒去買一張床。。”開店五個多月,嫿兒賺了一萬三千多塊錢,就把二樓收了回來,前些日子花了五千搞裝修置辦家具什麼的,隻是還要散散味兒沒搬進去。
嫿兒打算年前搬到二樓後,再搞三樓的裝修,就沒有倒騰三樓,隻買了一個房間的家具。
王南平過慣了苦日子,連連擺手道:“不用!有地方住就夠好了,我們去買張席子往地下一鋪就能睡了。”
洪愛珍也道:“你這房子,不鋪席子睡地板都成。”
“反正也要買家具的。”
王南平怯怯道:“你爸媽不會說什麼吧?”
“他們都在萍城,不住這裏,你們放心吧。那邊是我的臥室,對麵就是你們的臥室了。我本來打算做書房的,不是還沒什麼書嘛,就空著。”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呀?我還以為你家裏人都在廣州呢。”做了一年半同學,洪愛珍還是第一次來周曉棠家,“平時一到周末就不見你人影,我要是有這麼套房,也不想窩在宿舍裏。”
“我要管家裏的店。”嫿兒帶她們去露台上看,“咯,就是右邊樓下那家。你們先安頓好,待會兒帶你過去看。”
“難怪在寢室裏就見你裁布料,原來你家開店的。你家的衣服都是你做的嗎?”
“不是,請了裁縫的。”
“我看樓下有家裁縫鋪。”
“那是國營的,不歸我家管的。你們去梳洗一下吧,我去做飯,等吃了飯,咱們就去買家具,然後再去店裏。明天我去棉紗廠談,估計後天你們就能上班了。”
夜裏,洪愛珍跟王南平說悄悄話,“她家的店裏的售貨員都有六七十塊錢一個月,比大學畢業生還多。”
“裁縫的工資也不少,如果誰設計出了好款式,還能拿提成呢。那圓臉的售貨員說,有人一個月拿一百三的都有。”王南平歎道:“早知道我就不讀大學了,還不如做個裁縫呢。”
“那你去問問周曉棠要不要你呀!”大學畢業後,還不知道分到哪裏去呢,洪愛珍心裏沒底,隻是不想再回那個小山村了。可是,沒本地戶口,很難留下來。
“你想回家去工作嗎?”洪愛珍問王南平。
“原來我想的。可是弟弟妹妹還小,用錢的地方還多著。我是長姐,能多賺一塊錢是一塊錢,能幫家裏一點是一點。”要不是聽人說上大學有補貼,她還不如在大隊學校裏當老師呢。
“你又不會裁製衣服,她能要嗎?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等分配工作吧!”
“誰天生就會的。”王南平暗下決心,趁著住在這裏,曉棠家又有縫紉機,一定要學會裁縫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