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喜歡住熱鬧的地方,這次例外,說是要見個朋友,住市中心方便。

洛琪一聽酒店地址,離她家弄堂的房子直線距離不到五百米,晚上有足夠的時間回家。

居秘書隻知道洛琪是蘇城人,不清楚住她家住在哪。

“你家離酒店遠不遠?這次行程不緊,不遠的話,你回家住一晚。”

洛琪實話實說:“很近,散步十分鍾就到。”她主動提出:“晚上如果沒飯局,我當地導,帶你到處逛逛。”

居秘書不客氣,“我肯定賴著你。”

她又道:“八號那晚沒飯局,是蔣總的私人行程。蔣總隻要有私人安排,都會給我們放假,不用跟著。晚上咱倆逛街,逛完你回家住。”

洛琪覺得不妥,如果是陪蔣月如出差,她能假公濟私,但第一次陪老板出差,還是給老板留個好印象,“我就回家看看我爸媽,不住家裏,回酒店住。”

居秘書讓她放心回家,蔣盛和隻在工作時間對她們要求嚴苛,工作之餘比較體恤下屬,像這種出差時給她們放的半天假,隨便她們會朋友還是逛景區,而且這期間蔣盛和從來不找她們。

她說起自己:“以前去我老家那邊出差,蔣總還主動提出,讓我回家陪陪我爸媽。所以你就安心回家待一個晚上再加一個上午,九號下午才有工作會議,你隻要保證開會時準時出現就行。”

洛琪感激:“謝謝師父。”

“可不是我的功勞,要謝就謝蔣總這個老板。”居秘書嘚瑟道:“不過你這聲師父我愛聽。我忙啦,拜。”

笑著掛了電話。

洛琪隨後將好消息告訴母親,八號下午到蘇城,晚上回家住。

母親問:【時霄有空回來嗎?你們得盡快去選婚紗,手工縫製出來要三四個月,盡量十一月之前趕製出來,有不合適的地方還能來得及改。】

洛琪沒問裴時霄,他最近天天加班,每次視頻都是在公司,【應該沒空。】

母親:【那媽媽陪你去,你穿了拍視頻給時霄看。】

洛琪:【行。】

母親不忘提醒:【回來前記得在包裏放把傘,今年入梅早。】

洛琪:【包裏一直有傘。】

不知不覺,今年過去了一半,又到了梅雨季,每年到這個時候,弄堂的老房子就會返潮,泛著淡淡的黴味。

父親總會想方設法除濕,但老房子臨河,到了夏天,河水就漲上來,除濕的效果並不明顯。

今年年初跟裴時霄訂婚後,母親特意叮囑她,六七兩個月,讓她盡量別帶裴時霄回家吃飯,怕他聞不慣那個潮濕氣味。

八號那天,北京萬裏晴空。

洛琪隻帶了一個小號行李箱,提前出發去車站,去蘇城坐高鐵比飛機方便,沿路的風景也不錯。

到了站內,她推著箱子去商務座候車室。

遠遠地,她注意到了候車室門口那個挺括的身影。視線被吸引不是因為那人肩寬腿長,而是看到老板時那種莫名而來的心理壓迫感。

蔣盛和戴了墨鏡,抄著手,正在打電話。

不知怎麼,他忽然轉臉,朝她這個方向看過來。

其他路過的女人看到蔣盛和,感受到的是他身上撲麵而來的荷爾蒙氣息,然而洛琪無心欣賞,心裏想的是,她居然比老板到的晚。

蔣盛和正好結束通話,手機從耳邊拿下。

他在門口不是特意等她,正好接到家裏的電話,候車室有幾個下屬在,一些話不方便當著他們的麵說。

洛琪打招呼:“蔣總。”

蔣盛和點頭,“進去吧。”

居秘書和幾個同事坐一起,在小聲聊天,看她進來對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