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說道:“我相信我跟白姑娘一定會再見麵的。我告訴過她,我姓許名仙,是寶芝堂的學徒,讓她和她的妹妹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就到寶芝堂來。姐姐,是真的,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非常熟悉,我想我和她的緣份絕不會這麼淺。”不知怎麼的,他有一種感覺,好像白姑娘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身邊,一直在陪伴著他。
這下李大郎也聽不下去了:“阿弟,你可真不會說話!你那麼說豈不是詛咒人家姑娘生病?要我是那位白姑娘,就算麵上不說,心裏也肯定是惱了你的,也難怪你再也沒能見到她。”
“你放棄吧,你跟她不可能!”
許仙搖頭,固執地說道:“白姑娘不是心胸狹窄的人,她不會介意的。”
轉而他又想起來一事,糾結不已:“可是我就要徹底離開寶芝堂,爭取拜樂善堂的陳大夫為師了。那白姑娘要是來寶芝堂找不到我怎麼辦?”竟然開始動搖要不要從寶芝堂出走的決定了。
李許氏勸他:“男兒當以事業為重。白姑娘若心裏真有你,隻要去寶芝堂略作打聽,自然能找到你的新去處,你多慮了。”
李大郎也道:“將來你不管娶誰,身為男人,都該有擔當,能負起一家子的責任來。你若是為了眼前這點區區小事糾結,致你的大好前程於不顧,那就是本末倒置。”
李許氏向著李大郎溫婉一笑:“女人最想要的是有擔當、有本事的男人,而不是成天多愁善感、優柔寡斷的男人。”
許仙清醒過來,用力地點了點頭。
不過,就算他離開了寶芝堂,他也沒有放棄尋找讓他一見難忘的“白姑娘”,隻要一有空就找人打聽。雖然,從來都是無功而返。
小青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笑嘻嘻地向安秀說道:“姐姐,你好狠的心!都大半年了,許仙還是沒能忘了你,還是在到處找你。他對你如此真心一片,難道你的心裏就真的半點觸動都沒有嗎?”
安秀淡淡地道:“他記沒記著我,他對我是不是真心,都跟我無關。”
小青說道:“你就感念他心誠,發發慈悲,讓他見一麵嘛。”
安秀的回答仍是淡淡的:“難道我與他見的麵還少嗎?”
小青輕哼:“可是沒有一次是以你真正的模樣見的!不是寶芝堂的何掌櫃,就是貧民區的張大嫂、李大姨,要不就是鴻儒書院的書童小廝!”
安秀微微一笑:“我真正的模樣?你是指讓許仙看我的蛇身嗎?”
小青嚇了一跳:“當然不是蛇身原形啦,我說的是人形,就是你現在的模樣!你要是拿蛇身給他看,還不把他給嚇死啊?”
嗬嗬,原劇情裏,許仙還真的被嚇“死”了!
這樣想著,安秀搖了搖頭:“不,小青,你錯了。蛇身,才是我真正的模樣。你也說了,他若是見了我真正的模樣,隻怕會被嚇死。”
“你總鼓動我與許仙談一段情,可你有沒有想過,我若真與許仙相處,為了確保他不會出事,我就得時刻克製著自己不顯露出異樣。我沒法變回蛇,不能舒舒服服地遊來遊去、盤起來休息,不能吃我愛吃的那些東西,冬天的時候還要扛住冬眠的困意。這樣的痛苦,這樣的桎梏,你願意嗎?”
小青頓時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要不要,我才不要!那樣子實在是太難受啦,一直做人有什麼意思?累了當然也是要變回蛇,那樣才自由自在、舒舒坦坦嘛!”
安秀繼續說道:“還有,與人類談情,與人類朝夕相伴,就得入鄉隨俗,他們的節日我們也得過。比如端午喝雄黃酒,比如新年去寺廟燒香拜佛。為了一段情,自己置身於如此危險的境地,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