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很深,就算因為他的緣故意見不合,也不至於真的互相打殺。
小青確是這麼做的,她對安秀招招留手,隻用劍麵相向;但安秀卻是招招淩厲,劍劍有殺機,若不是小青躲得快,隻怕早就身受重傷。
“白姑娘怎麼會這樣?”許仙喃喃道,“她是那麼美麗、那麼溫柔的人,怎麼會舍得對自己的妹妹下這麼重的手?”
終於,他那顆因為再見心愛之人狂喜的心冷靜了下來,意識到了這回相見,“白姑娘”的表現有著種種不對勁之處。
五年前,兩人初次相見之時,“白姑娘”顯然對他十分冷淡,很是矜持守禮,怎麼這回卻是熱情如火,恨不得當場與他私定終身?
而且,他明明拜托了皇帝的秘探不可驚動“白姑娘”,隻暗中探訪她的蹤跡,因此京中並無人知曉他拒婚是因為心係某人,她從何得知的他在找她?
再有,他再三表態願與“白姑娘”麵對困難,不需要她犧牲、放棄她看重的東西,因為他愛她,他舍不得她為難。可是她呢?為什麼就好像聽不懂他說的話似的,非要犧牲、非要放棄,好像不這麼做就不足以證明她對他的愛?
最可怕的是,“白姑娘”竟然會對她的妹妹下殺手!
不,這不是他愛的“白姑娘”!絕對不是!
“白姑娘”容貌美麗,氣質高貴,.52GGd.相由心生,就算是為了愛,也不至於那麼自卑自賤,在他誠心表示願意共同麵對的情況下也非要自甘往下墮;她初見之時就因為不想他被淋雨生病,許他進船艙躲雨,可見是心地善良之人;他眼見過她與青姑娘姐妹情深,感情極好,更絕不可能做出眼前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白姑娘!”許仙站起身來,聲音不大,卻如雷鳴,震得安秀耳朵生疼。
小青動作微頓了頓,看向安秀的眼危險了起來:“你不是姐姐?你是假扮的?”
安秀有些心慌:“小青,你在胡說什麼?我當然是你姐姐,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許仙指著安秀,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不,你不是,你絕對不是白姑娘!白姑娘絕對舍不得對青姑娘這樣,你的容貌雖然與白姑娘一模一樣,但你不是她!”
小青迷惑了:“那她是誰?”她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勁了。姐姐今天這麼奇怪,她怎麼也想不通。明明時常念叨“不能讓任何人拖累我成仙的腳步”,把修煉成仙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的姐姐,今日卻為了區區一個男人直接放棄,簡直跟以往判若兩人。而且剛才過招的時候,姐姐的身手、招數也跟平時很不一樣,奇怪得很。但如果姐姐不是姐姐,那就對了。
許仙微微一笑:“《奇聞異談》中有言,妖族有一種妖魅之術,可假扮他人容貌。”說罷,他動作極快地打開地磚,提出裏頭的一甕雄黃酒——恰好端午過了沒兩天,酒還沒喝完——盡數全潑向了假安秀。
假安秀頓時慘叫連連。小青則是嚇得後退了好幾大步。我的乖乖,雄黃酒哎。
許仙神情凝重:“果然有問題。”又跑往後頭的小廚房,提起早上廚子剛宰殺還沒倒掉的豬血,再迅速地奔了回來,劈頭蓋臉地潑了假安秀一身。
小青:“……”這畫麵太美我不敢看。
許仙遺憾地說道:“可惜沒有黑狗血,否則定能馬上讓這隻妖怪現形。”
小青拍了拍胸口,我的乖乖,還好不是黑狗血。否則以她五百多年的道行,也是需要費點力氣在雄黃酒和黑狗血的雙重夾擊下維持住人形的。
不過,雄黃酒和豬血對付假安秀卻是足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