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的賤婢,這就拉著他求歡,實在是太讓人唾棄了!

安秀瞬間站起身來,背朝著薛丁山,繼續用心聲跟驪山碧潭鏡邊的樊梨花本尊說話:“樊梨花,你看到了?聽到了嗎?你明白薛丁山真正的意思了嗎?”

樊梨花眼眶紅紅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真傻,真傻啊……”他從頭到尾,就是在抗拒“她”、鄙夷“她”!他嘴裏說出口的話,都是虛情假意,沒有一個字是真的!可當初的她,卻是半點都沒有聽出來、看出來!

安秀輕笑:“繼續看著!有些人的底限,可以遠比你想象的還要低!”

說著,她轉回身,麵向薛丁山:“罷了,不碰就不碰,那我們還是先談談怎麼成婚的事吧。薛丁山,眼下有一個很麻煩的問題,我是西涼人,你是唐國人,我們分屬兩國,兩國還時有衝突,我們要怎麼在一起?”

“你說過要娶我的話,該不會是說來哄我的吧?”

薛丁山連忙說道:“當然不是,我對天發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若有違背誓言,天打雷劈!”

安秀問道:“那你倒是想個可行的方案出來啊,我不信虛無縹緲的承諾,我隻看行動。”嗬,發誓要有用,古往今來不知得有多少負心薄幸的渣渣要被雷劈了,有的甚至還要被劈好多回,可他們不還都活得好好的?

誓言這種東西,也就是聽著唬人。當真的,根本就不需要發誓;不當真的,發誓不過是家常便飯,張口就來,閉口就忘。

薛丁山早就打好了算盤,說道:“自然有辦法。雖然我們分屬兩國,但隻要你跟著我回唐國,也做唐國人,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我知樊總兵看重你,你說的話他必會聽進心裏去。這樣吧,你勸說他棄暗投明,開關投降,我朝二聖必會龍心大悅,對你們加以嘉獎。”

“到時候,我再請二聖給我們賜婚,我娶你為夫人,從此再不分離,好好地在一起一輩子,可好?”他所說的二聖,指的就是唐國的皇帝和武後了。帝後共同臨朝,並稱“二聖”。

嗬嗬。

薛丁山想得還挺美。

如此一來,他不僅自己脫了身,還一掃前恥,靠美男計拿下了寒江關,將功補過,回朝之後必是加官進爵,前程不可限量。

順便他還能白得一個美嬌娘!在他看來,女人進了他的門,還不是他想怎麼磋磨就怎麼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嘛。到時候他不可以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把曾經受過的屈辱千倍百倍地還回去!

原身樊梨花過的不就是這樣的日子嗎?她婚後的經曆簡直堪稱是苦情戲女主了,憋屈得讓人吐血!

但那是樊梨花,關她安秀什麼事?

她安秀從來不做苦情戲女主,她從來都是手拿爽文劇本,做的是爽劇大女主好不好!

於是安秀微微一笑,用力地拍了拍薛丁山被綁著的肩部——也不知道他是真沒意識到還是自信心過剩,他到現在還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呢,憑什麼有這種爆棚的自信心她愛他愛得不行?她要是真的在意他,還不心疼得要命,早就給他鬆綁讓他舒服一點了?

可她偏不鬆綁,沒看見沒看見就是沒看見!

安秀笑著再拍了兩下的肩,對他肩上的繩子視若無若,說道:“丁山,你先別急,在我跟你去唐國之前,我有幾個問題需得問你。”

薛丁山說道:“梨花你隻管問,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安秀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薛丁山答道:“我今年二十有五,上個月剛過的生日。”

安秀微微皺了皺眉:“哦,原來你都已經二十五歲了呀,比我大了足足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