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慕驚訝於自己這個小媽的年輕和美麗。
但也隻怔了短短一秒,他很快恢複從容,快得讓人懷疑自己是看到了幻覺。
他翻著手上的習題冊,靜靜的看了幾頁,等了一會也沒等到雲以桑開口,於是他抬起頭。
準備開口時,餘光掃到了雲以桑綁著繃帶的手腕,又再次一愣。
“媽?”
盛慕覺得雲以桑坐在自己對麵,肯定是有事找他。*思*兔*在*線*閱*讀*
坐在沙發上喝果汁的女人,仿佛嗆了一下,捂著嘴咳嗽了好一會,這才控製住表情抬頭看他。
“怎麼了?”
雲以桑被這一聲媽喊得大腦短路了一下。
雖然她曾經喊過很多句,“媽媽愛你!”但她沒有真把盛慕當兒子。
曾經站在舞台上、顯得遙遠又觸不可及的人,現在站在她麵前喊她媽,她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感到奇怪和不適。
“家裏最近住的還好嗎?”
盛慕的目光明晃晃的移到了雲以桑的手腕上,語氣輕柔,“還有,手是怎麼了?媽,出什麼事了嗎?”
盛慕的邏輯很清晰。
雲以桑一個這麼不想和他見麵的人,主動來找他,那一定是需要他幫忙的大事,她解決不了。
再看一眼雲以桑的狀況,很快就得出結論。
不過盛慕也能理解。
無論是誰,結婚了發現對方還帶著這麼大一個拖油瓶,都會覺得很厭煩。
盛慕用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雲以桑。
雲以桑也有些奇怪望著盛慕,怎麼好像他才是那個要照顧她的大人。
又覺得他像是主人在關照客人。
雲以桑思索著怎麼回答時。
旁邊的管家率先一步上前,告訴盛慕今天發生的事情。
不過,他隱去了夫人腦子可能出毛病了這件事。
“媽,你可以去爸車庫裏看看,有喜歡的車就開著,我會和爸說一聲。”
“你最近手受傷了,你就讓劉叔跟著你吧。那樣開車安全點。”
盛慕並沒有提上班的事,這是大人自己的事。
恰好女仆拎著裝好東西的袋子過來,盛慕起身準備離開。
“對了,我要出道了,之後回家時間會變短。媽不用擔心我。”
其實原主也沒擔心過。
但盛慕說的體麵又客氣。
雲以桑還在想盛慕出道的事。
她凝視著盛慕,不自覺的起身跟著他往外走。十六歲的他,好像過得還不錯。
那是不是不出道就好了?
這句話到了嘴邊,又被雲以桑咽回去了。
雲以桑看過盛慕的紀錄片。
導演得知,盛慕家人一直強烈反對盛慕走這條路,於是問他。
“你好像一直不被家人理解,在這條路上走到今天,你後悔嗎?”
盛慕收回看向其他方向的目光,移向鏡頭,“我從沒後悔過。因為這是我唯一喜歡的事情,可能在有些人眼裏,我擁有的很多。但對我自己而言,這是我僅有的、很珍貴的東西。”
那恰好是他自殺的前一年。
雲以桑當時含淚腦補的是:嗚嗚嗚,我兒子獨自追夢,身世淒慘被公司壓榨,家裏大人都不管他,一路走過來得多心酸艱辛啊。
可實際情況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年少叛逆,追尋夢想,失敗了就回家繼承千億家產。
普通小老百姓也配心疼大少爺?
傻逼竟是我自己。
雲以桑一麵覺得當初的自己就是個冤種,一麵又對自己的追星生涯感慨萬千。
這時,雲以桑已經跟著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