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哲看似是個交際花,紈絝,可他心底真正重要的人,也隻剩下這兩位親人。

今晚,盛哲忽然發現大家都變得陌生起來。

盛慕是這樣,盛與瀾也是這樣。

盛哲心中思緒百轉,猛灌幾口酒後,他想起了小時候。

“哥,很久以前,你就比大哥更像頂梁柱。明明都是小孩子,但你的心就是要更冷硬一點,爸媽唯獨拿你沒辦法,什麼都沒有辦法撼動你的樣子……所以,剛才我才那麼的驚訝。”

在盛哲的記憶裏,自己畏懼父母,大哥則直接任由父母擺布,按部就班的繼承家業,和不熟的人協議婚姻。

隻有盛與瀾不一樣,有那個勇氣,也有足夠的能力。

“你竟然還記得。”盛與瀾盯著盛哲。

“……”

盛與瀾來到盛哲麵前,垂眸,似乎是想起什麼,眼底掠過一眸笑意。

他把酒杯放在茶幾上,這杯酒,他端在手上許久都還是滿的。盛與瀾在盛哲身旁坐下。

燈光下,盛與瀾的眉眼看起來沒有那麼冷峻,竟然有些溫暖的感覺。

盛哲有點受寵若驚。

“你剛才笑什麼啊?哥。”

盛與瀾整個人很放鬆,語氣淡淡的。

“我想到以前有人和我說過的一句話。”

——如果你實在不知道辦,就說一說你心裏真正想說的話吧。

盛哲好奇的抓心撓肺,可盛與瀾卻收斂神色,有了送客的意思。

“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回到房間,盛哲躺床上望著天花板,忽然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身處其中時,盛哲自己都沒發覺,安靜下來後,卻覺得每一個細節都分外紮眼。

盛與瀾竟然會和他解釋自己的心情?

或許是心境變了吧……

盛哲不太確定。

雖然為雲以桑的生日宴忙了一整天,還熬夜到四點,可第二天醒來,盛哲的精神很不錯。

盛哲下樓後,在餐廳見到穿著一身毛茸茸睡衣的雲以桑。

雲以桑的狀態那就更好了。

她麵色飽滿,容光耀眼,坐在那小口小口的喝著瘦肉粥,冬天的陽光照亮她的眉眼。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今早竟然還出太陽了。

雲以桑用完早餐,從女傭手中接過一大束空運過來的鮮花,花瓣上滾動著露水。

她修剪好之後,把花插在了盛慕送的小花瓶上。

“我是不是可以去學個插花之類的?”雲以桑打量著自己的完成品,覺得不太滿意。

盛哲:“可以啊,插花很好……”

這時,盛慕和盛與瀾一前一後的邁步下樓。

他們斜倪了盛哲一眼。

盛哲哽了下,飛速改口,“你這水平要報什麼課?我覺得你這已經夠藝術,夠好看了。真的!信我,誰的品位能有我好?”

雲以桑還在猶豫。

為了一個花瓶去報班學插花這種事,她做得出來。

開得正好的鮮花隨著暖風搖曳,雲以桑托腮盯著這一束花發呆時,盛與瀾和盛慕在她旁邊入座。他們一個西裝革履,一個穿著衛衣,用餐時安靜優雅,屋內一時間分外安靜。

透著幾分溫馨。

盛哲注意到。

盛慕的視線總是從雲以桑和鮮花上掠過,短暫的停留,不仔細看很難發現。盛慕的眼中閃動著緊張,他想開口問,但最終還是沒說。

盛與瀾則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一切,麵色平靜,像一個老練的獵人。

表麵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這狀況還挺混亂的。盛哲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

用餐完畢。盛哲回房換了一身西裝下樓時,盛慕已經鑽進來門口BN娛樂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