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哲連忙攔住了盛慕,“不不不……”

盛哲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樓下一陣雞飛狗跳。

另一邊,樓上,雲以桑安靜的打量著盛與瀾的房間。

一個大平層,有著一麵巨大的落地窗,布局別致,臥室、書房和收藏室全部打通。

還有配套的衣帽間和浴池。

雲以桑原本覺得自己的屋子已經夠大夠奢華了。

直到她見到了盛與瀾的臥室。

這好像是盛與瀾生活了三十年的房間,可人味很少,精致整潔得像樣板間。

雲以桑盯著坐在她身旁的盛與瀾,覺得這人真的很奇怪。

盛與瀾邀請她時,她以為這其中有別的涵義。

就宛若成年男女之間秘而不宣的暗示。

可等到現在,她發現,盛與瀾好像真是隻是邀請她來共進晚餐?

為什麼不在樓下呢?

可那裏的空間太大,人太多,給人的感覺確實也不太一樣。

頭一回,雲以桑在這段關係中感到迷茫。

盛與瀾好像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說他強勢吧,有時候又異常溫柔,給人足夠的空間。

但時不時又會展露出骨子裏的強勢。

盛與瀾用餐時會挽起袖子,小臂的肌肉線條漂亮,握著筷子的手指也修長白皙。

盛與瀾晚餐一向隻是象征性的吃幾口。

他很早就停下筷子。

在旁邊注視著雲以桑吃完,又打了個電話,讓人把餐具撤下去。

“我去洗個澡。”

等屋內隻剩下兩人後,盛與瀾起身,目光在雲以桑身上停留了一小會,然後向著浴室走去。

來了來了。

雲以桑的頭皮發緊了一瞬,同時又鬆了一口氣。

還是這樣比較正常。

等待的過程,雲以桑覺得自己的靈魂像分成兩半。

理智在說,這樣和盛與瀾扯上關係不好。

另一半卻很慶幸的把責任歸咎在盛與瀾身上:是盛與瀾主動的,和她沒什麼關係。可其實,她又是沉溺於其中的。

雲以桑的視線在屋內掃視,落在了一本書中。

翻開書本,一張薄薄的照片落了下來。

照片上的盛與瀾大概十三四歲,他穿著西裝,站在一個學院的草地前,旁邊是兩個很斯文的白種人。

背麵寫著,【2004年,英國比賽。】

怎麼感覺西裝像是他的永久皮膚一樣?

總裁不穿西裝是犯法嗎?

雲以桑拿著這張照片,定定的看了許久,直到一雙手輕輕的從身後抱住她,肩膀一沉,盛與瀾用腦袋抵在她的肩上。男性氣息整個籠住了她,溫熱,帶了點強勢。

雲以桑手一抖,照片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這人怎麼能這樣?!她正好很吃這套啊可惡。

“你在看什麼?”盛與瀾開口時,滾燙的氣息擦著雲以桑的耳朵。

他剛沐浴完,身上挾著水汽。

雲以桑心說,這不是很明顯嗎?看你小時候啊。

她開口:“你……”

又頓住了。

因為盛與瀾很用力的抱住了她。

他緩緩開口,“上次,其實我很開心,你能告訴我,你是會感到不安的那種人。”

“人會覺得恐懼,往往是因為未知。”

“所以,我隻能請求雲小姐給我一個機會。”

這些話,盛與瀾斟酌過很久。

他深知那次對話的可貴。人會這樣向別人吐露心聲的機會,很難得。

他發自內心的高興。

他希望雲以桑知道,他不是被迫的,不是想和雲以桑在一起,才做接下來的事哄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