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當晚,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相公,想著日後黑暗無望的生活,原主哭著吵著要退婚。
也是巧了,昏睡多日的沈從安就在這時醒過來,瞧見這一場鬧劇,立時氣的又吐血昏了過去。
沈母把原主祖宗十八代都拎出來罵了一頓。
“好,我答應你。”葉清清承諾,“保證會照顧好相公。”
陳氏一個眼神都沒再給葉清清,便離開了。
沈家隻有兩間土屋。以前沈從安沈從望兄弟兩人一間,陳氏沈如月母女一間。葉清清嫁了進來,隻能和沈從安睡一間。沈從望搬去和陳氏那屋打地鋪了。
原主不想和一個快死的人睡一張床,這幾天都和衣睡在地上。沈家沒那麼多地鋪給她打,好在八月天,不算冷。
葉清清沒那嗜好,床雖然不大,兩個人還是能擠下的。她把沈從安往裏挪了挪,順帶給沈從安把了個脈。脈搏微弱,最多活不過三天。卻不是不能治。
葉清清糾結起來。她原本打算,沈從安死後,當個自由自在的小寡婦。陳氏還願意放她走。可放任沈從安死去,見死不救,又違背了葉清清的醫德。
望著月光下,沈從安清朗蒼白的臉。葉清清歎了口氣,長這麼好看一張臉,死了太可惜了。
一夜睡的昏昏沉沉,第二天起來,葉清清隻覺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全身上下都疼。昨天跳河差點淹死,又被陳氏拖著走了一路,還能活蹦亂跳,已經是她身體好了。
早飯三個野菜團子,沈從望吃完,去鄰村幫工,陳氏守著沈從安做繡活。葉清清走到她麵前,“娘,你把錢給我,我進城去給相公抓藥。”
陳氏抬頭,懷疑她是不是想拿了錢逃跑。
“娘,我昨天都答應你,就不會跑。”葉清清努力說服她,“我隻是想起了一個偏方,想去抓些藥試一試。”
“你要是不信任我,可以讓如月和我一起去。”
但凡有一絲希望,陳氏都是最不肯放棄的那個。葉清清如願以償的帶著沈如月坐上了去城裏的牛車。
南橋村隸屬東安縣,坐牛車到縣城,要一個多時辰。
清晨出發,紅日高懸才到。葉清清抹了一把汗,付了六文錢,和沈如月下了牛車。
沈如月和葉清清兩個土包子都是第一次進城。東安縣是個大縣,人口多,縣城繁華。
街市上人來人往,葉清清問了幾個人,找到一家風評最好的醫館回春堂,裏麵也賣藥。
葉清清剛走到門口,一輛馬車在回春堂前停下,丫鬟扶著一位穿戴講究的夫人下來。夫人懷裏抱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腳步匆匆往裏走。
“大夫人呢?我家小少爺被花生卡住了喉嚨。”丫鬟焦急的喊道。
“周大夫有事出去了,我這就去找。”醫館夥計飛快跑出去。
小孩呼吸不暢,憋的臉色青紫,滿臉痛苦,很是危急。夫人急的直掉眼淚。
葉清清沒有多想,快步上前,“讓我來試試。”
夫人怔愣間,葉清清已經從她手裏抱過了孩子。孩子已經沒有意識,葉清清把他平躺放好,一手以掌按壓臍上兩橫指的部位,兩手掌交叉重疊,連續、快速的向後上方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