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交給我來處理。”葉清清道。
沈從安大病初醒,不能吃太油膩了。沈如月熬了一鍋青菜瘦肉粥,配上自製小鹹菜。
葉清清端了一碗走到沈從安麵前,“能自己吃嗎?”
沈從安抬抬手,接過飯碗。手上沒有力氣,又差點給摔了,幸虧葉清清還沒鬆手,穩穩的捧住了。葉清清手掌貼著他的手背,冰冰涼涼。
沈從安望過來,黑黝黝的眼眸安靜清澈,有點無辜的味道。
看樣子是不能自已吃了。
葉清清扭頭,陳氏三人都在吃飯,默認把照顧沈從安的活交給她了。
葉清清無法,用勺子舀了一口,吹涼,送到沈從安嘴邊,“張嘴。”
沈從安張開嘴巴,他的唇很薄,沒什麼血色,唇形很好看,吃飯時慢理條斯。葉清清很有耐心的一勺一勺喂他。
葉清清低頭吹飯,沈從安看著她秀麗的側臉,耳邊落下一縷碎發,目光深邃。他昏迷了兩日,這個兩畝水田換回來的媳婦似乎變了些。
隻用了小半碗粥,沈從安就吃不下了。葉清清也不嫌棄,把剩下的粥就著鹹菜吃了。
她吃完,藥熬的差不多。沈如月端來,黑乎乎的一碗藥,聞著就很苦,沈從安卻是一口氣喝完,眉頭都沒皺一下。
從小到大,他喝的苦藥不計其數。那都是爹和娘,省吃儉用才換來的,沈從安勸不住他們,便一滴也不浪費。
藥有安神的作用,沒一會,沈從安又睡了過去。陳氏依舊守著他做針線。
葉清清背上背簍,招呼沈如月進山。進山肯定不是挖野菜,葉清清還想找些其它有用的草藥。
昨天遇了蛇,沈如月還心有餘悸,隻是拗不過葉清清。
葉清清長了記性,沒走太遠,尋了幾種草藥,趕在晚飯前回去。路上還順道去了村裏打漁的漁夫家,買了幾條魚,回去熬湯給沈從安喝。
小小的野生鯽魚,熬出的湯新鮮味美,剩下的紅燒。
沈從安被家裏的夥食給驚到了。
“月兒,哪來的錢?”沈從安找了機會問沈如月。
他病重前,吃白麵饅頭都是難得,病了一場,娘把攢下的錢都給他看病了。
“是大嫂掙得。”沈如月眉眼彎彎,把葉清清的光榮事跡又講了一遍。
沈從安清秀的眉頭隴起就沒鬆開過。
他雖隻在成親那天,短暫清醒,見過葉清清一麵。可對方卻一點都不像沈如月口中聰慧機敏又善良的人。
見沈從安不說話,沈如月有點著急,“大哥,大嫂真的很好,你千萬別讓她走了。”
沈如月還沒忘,葉清清為了退親跳了三次河。即便這兩天葉清清都沒提過,可萬一哪一天想起來,又要走呢。
沈如月不想失去一個這麼好的大嫂。
“她若執意要走,寧死不願留下,我何必強人所難?”沈從安眉眼冷漠,聲音疏離。原主那滿含嫌棄的一眼,至今想來,他的心都被刺痛。
他無需人可憐憐憫,更不會挽留一個鄙棄他的人。
沈如月急的臉都紅了,她不是口舌伶俐的人,不知如何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