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板著他的肩膀,“你先別急,聽我說。”
沈從望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葉清清道:“我這裏還有五十兩銀子,夠我們吃好久的了。”
沈從望驀然抬頭望她。
葉清清揉揉他的腦袋,“可我們不能每次吃飯都偷偷摸摸的,你和如月聽我的,以後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吃肉了,好不好?”
難過了一路的沈如月立馬恢複了精神,“真的嗎?”
“當然啦。不然我能舍得那些東西?”葉清清笑著道,“隻是要委屈你們和娘,這幾頓隻能吃野菜了。”
“你想做什麼?”陳氏問。
葉清清拉過幾個人,小聲嘀咕了幾句,沈從望和沈如月就不生氣了,小臉上重新洋溢起笑容。
陳氏緊繃的麵龐也鬆快了幾分。
葉清清撿起地上的野花,紮的整整齊齊的三束,被來回蹂躪,已經沒了最開始的鮮豔。
“有我一份嗎?”她問。
沈從望有點別扭的移開臉,“我哥大男人,又不喜歡花。”
就是默認了。
他今天結束了幫工的活計,回來的路上看到山裏有一片野花開的正好,想起沈如月得了絹花,那麼高興,女孩子應該都是喜歡花的吧,葉清清卻沒有給自己買。
他鬼使神差的摘了最好看的幾朵野花,想送給葉清清。又想到陳氏和沈如月,最後摘了一大堆,挑出最好的,紮了三束。
回來路上,聽到東西都送給了前院,氣的一路跑回來,花都顛的耷拉了。
葉清清給陳氏和沈如月一人一束,抱著自己那束,嗅著花香,笑意從眼角溢出,“好香啊。”
她來大齊,收到的第一束花,竟然是沈從望這個小屁孩送的。
沈從望不知道葉清清在心裏叫他小屁孩,扭著眉頭傲嬌道:“這花都蔫了,明天我去摘些新鮮的。”
葉清清撥著蔫頭耷腦的花瓣,習慣性的道:“還能再搶救一下。”
找出不用的舊木桶,裝了水,把三束花都放進去,破舊的小土屋似乎也鮮亮起來。
她和沈如月蹲在木桶邊,研究怎麼擺放,花才更好看,兩人笑的純真無邪。
沈從望抿著唇,想附近還有哪裏花開的好。陳氏淨了手去做飯,沈從安靠在床頭,眼角餘光總是不自覺的撇過去,那笑容太過明媚,晃花了他的眼。
晚上幾人吃的是野菜團子。
趙夫子結束了一天的教學,回到了家中,見到趙言舒俏臉上染著薄怒,好奇問,“怎麼了?”
他這孫女性格溫和,輕易不與人動氣。能惹得她生氣,一定是對方太過分了。
趙言舒無奈道:“還不是沈家老太太,實在讓人看不下去。”
趙言舒把晚上發生的事情一說,趙夫子臉色鐵青。他生性秉直,又喜歡沈從安一家的人品,想他們孤兒寡母,被人如此欺淩,連飯都沒吃,起身去了族長家。
沈氏族長沈青名,四十歲,容貌周正,處事還算公道,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帶領著沈氏族人,如他名字那樣青史留名。
沈青名正在吃飯,見趙夫子來了,忙起身相迎,“趙夫子,您怎麼來了?吃了沒,坐下一起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