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名氣笑了,“全嬸,做人不能太貪心。這些年來,為供從宣讀書,族中出了不少的力,大夥兒都沒說什麼。安兒媳婦,給族學捐了些東西,你便不依不饒,縱容沈從輝打人,怎麼,天底下的好處都得讓你們全占了不成?!”

沈老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村民們也指指點點,對她的行為很不滿意。

趙氏急了,忙上前打圓場,“族長息怒,娘她也隻是氣頭上,口不擇言。”

“清清把東西捐了,老實說我們是有點心疼……”

章氏冷笑著打斷她,“那是人家清清的東西,你們心疼個什麼?”

趙氏臉色一紅,悻悻道:“這不是替她心疼嗎?族裏對我們的好,我們也都記在心裏,哪能真忘記了?我們不是那麼沒良心的人。”

“東西給了族裏,就絕不會要回來。這次打架,也真不是我們授意的。從輝幾個回來,我們才知道。確實是他們做的不對,不該對從安從望動手,族長你要怎麼罰,我們都認了。這就讓從輝去跪祠堂,醫藥費我們也出。”

對趙氏來說,誰都比不上她兒子重要。何況她就一個寶貝兒子,罰跪的是沈從輝三人,她也不心疼,因此應承的極為爽快。

沈老太想說話,趙氏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道:“娘,你想想宣兒。”

沈老太勉強閉上了嘴巴,她同意了,錢氏和孫氏再不情意也沒用。這事就這麼定下了。

沈從輝三人跪三天祠堂,賠償藥費。

沈從輝不願意,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沈青名讓兩個村民扭著他去了祠堂。沈如蘭姐妹也沒能逃過,一起送到了祠堂。

沈青名還派了兩個村民看著,跪滿了三天才許出去。沈從輝三人身上還有傷,碰一下全身都疼,偏任憑他們怎麼說,村民隻當他們三撒謊,沒人肯信。

沈從輝不肯跪,村民也不為難他。不跪就不跪,反正啥時候跪滿啥時候出去,沒跪滿就一直關在祠堂裏,一日三餐有人送飯,餓不死。

祠堂陰冷,身心俱疲的沈如蘭和沈如花嗷嗷大哭起來,然而看守的村民不為所動。這會兒知道哭了,打人時怎麼不知道下手輕點呢?

看把沈從望給打的,瞧著都讓人揪心。

對於這個處置,葉清清還算滿意。上次那個老大夫又被找來,給幾人看病。

老大夫還記得沈從望呢,小小年紀,身體便熬空了。這次再一看,好麼,又被打了個半死。

老大夫怒了,葉清清幾人都傷著,陳氏是個寡婦,他都不好說。

便衝沈青名道:“你們這些個長輩怎麼當的,讓這麼小的孩子受這般重的傷,要是一不小心落下病根,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幾人已經回到了三房,之前大夥兒都給忘了,沒人通知陳氏,直到她們回來,陳氏才清楚發生了什麼。

瞧著幾人一身傷,沈從望滿臉血,陳氏當即去廚房拿著菜刀,要找沈從輝拚命。

是葉清清和章氏好說歹說攔下了她,這會兒聽老大夫這麼說,陳氏一口銀牙幾乎咬碎,恨不能去把沈從輝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