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額頭跳了跳,還是給了她一個大白眼,沒好氣道:“現在適應了?”

葉清清拍著胸脯連連點頭,“就是這味道,舒服了。”

陳氏揮蒼蠅一樣攆她,“快走,滾回去睡覺。”

葉清清嬉皮笑臉又玩笑了兩句,這才走人。出了門,葉清清捏捏自己的臉,嘴角上揚,陳氏還是生龍活虎些,才讓人舒服。

她回到自己的小土屋,沈從安如往常一樣,安安靜靜半靠在床上看書。

葉清清有點意外,今天沈從安情緒的波動,她察覺到了。也能理解,那種無能無力的感覺,擱誰身上都得受刺激。

她以為沈從安會消沉好一陣子,都想好話怎麼安慰他了。沈從安卻比她想象中的要堅韌許多。

既然他自己調節好了,葉清清就沒理他。翻出自己藏藥的小箱子,掏出懷裏的銀針,開始搗鼓起來。

能打倒沈從輝,她手裏的銀針立了大功。

上次進城,被趙氏幾人跟蹤,雖然甩開了,也給葉清清提了個醒,她最近風頭太盛,過於引人注目了。

除了沈家前院,也許還會有別的三教九流的人。為了安全,葉清清買了藥材,提取出一種能令人渾身發麻,無法行動的藥汁,把隨身攜帶的銀針放在裏麵浸泡。

剛好派上了用場。

葉清清打算多弄些出來,給沈從安三人每人都發些,免得下次遇到危險,自己不在他們身邊。

等她搗鼓好,月已上柳梢,伸了個懶腰,葉清清準備上床睡覺。

沈從安在此時開口了,他問,“明年二月前,我的腿能治好嗎?”

“隻要能夠勉強走路就行。”

葉清清歪頭想了想,“應該可以,要是快的話,不到二月就能好。”

“怎麼才能更快?”沈從安問。

“猛藥見效快,風險也大,而且施針的時候,會疼。”她現在,也改成了三天一次,給沈從安施針。

頭上和腿上都需要。腿沒知覺,頭有啊。葉清清給他用的都是比較平緩的藥,施針也盡量降低風險,選的都是穩妥的方案。

沈從安眼底有抹亮光,“早的話,能早多久?”

“年底吧。”葉清清道:“我真不建議你嚐試,早兩個月晚兩個月都一樣的,真的是非常疼。”

“風險是什麼,有多大?”沈從安問,是沒把葉清清的話聽進去。

葉清清歎了口氣,“也沒太大的風險,隻要你能夠忍受的了疼痛,以我的醫術,可以控製住風險。”

沈從安點頭,合上書本,定定望著葉清清,“那麻煩你,幫我換猛藥吧。”

他漆黑的眸底,跳躍著一簇簇火光,像是永恒不滅的燭火,又像是天際劃過的流星,堅韌執著。

病人自己要求了,葉清清權衡了一下,沒再拒絕,“明天我給你換藥,要是受不住了,就告訴我。”

“謝謝。”沈從安輕聲道。

他長睫微垂,容貌清秀俊雅,皮膚像是白瓷般細致。雖說葉清清推他出去了幾天,臉上仍帶出幾分病態蒼白的白,人顯得瘦弱,眉眼帶著疏離,那份淡漠被很好的掩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