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銀子都是葉清清掙得,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沈如月抖著小心肝,走進了醉香樓。

醉香樓雕梁畫棟、富麗堂皇,不愧是第一酒樓。裏麵的夥計也很有素質,沒因為葉清清二人的身份衣著,而露出輕蔑之色,客客氣氣的把人迎進去。

葉清清要了一個二樓臨窗的雅間,對夥計道:“有什麼特色菜推薦一下。”

夥計報了一大串的菜名,“我們店裏的三鮮魚翅,醬汁鯽魚,糖燜蓮子,什錦葛仙米都是拿手菜,姑娘要不要試試?你們兩個人,兩三個菜就夠了。”

葉清清大手一揮,“就上這些吧。再來壇果酒。”

“好咧。”夥計笑嗬嗬的去上菜。

沈如月咽了咽口水,“還……還要喝酒?”

來醉香樓她都夠緊張了,還喝酒。萬一喝醉了……

葉清清手裏把玩著茶杯,斜倚在窗邊,懶散道:“沒事,果酒呢,度數很低的,少喝幾口喝不醉。”

沈如月覺得,這樣的大嫂,特像別人口中的紈絝子弟。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有點心動了怎麼辦。

沈如月默默捂住發燙的臉,葉清清欣賞著窗外的美景,沒發現她的異常。

窗外的街道平整寬闊,兩旁是擺攤賣東西的小販,偶爾傳來兩聲叫賣聲,路上行人步履匆匆,趕著回家吃飯,古色古香的建築也充滿了煙火氣。

葉清清笑了,笑容如陽光般明媚,眼神溫柔似水。一直以來因為穿越而漂泊的心,忽然就安定了。

她覺得這裏挺好,她從前也是一個人住,每天隻醉心醫術,回家了,麵對的隻有空蕩蕩的屋子。萬家燈火熱熱鬧鬧,她那盞,孤寂又冷清。

沈如月覺得,她們是葉清清的負擔。卻不知道,對於這樣的負擔,葉清清甘之如飴。

她在沈家三房,找到了家的感覺。

沈如月臉更燙了,她大嫂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

菜上的很快,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忙了一上午,葉清清肚子裏空空如也,聞著香味,一點都顧不得矜持了,大快朵頤起來。

沈如月原本吃飯很秀氣,受她感染,都有幾分狼吞虎咽的架勢了。

兩人吃的正歡,外麵忽然傳來吵鬧聲,聲音越來越大,鬧的葉清清心煩。她走到門邊,打開一條縫,就見隔壁雅間的門大開著,兩個小廝模樣的人,對著一個醉香樓的夥計拳打腳踢。

門邊上,站著幾個身穿綢緞的富家公子哥,一邊看一邊笑。

葉清清秀眉微蹙,沈如月低呼一聲,指著地上挨打的夥計道:“大嫂,那是族長家的沈淮哥。”

葉清清一怔,想起沈青名的小兒子沈淮,就是在東安縣最好的酒樓當夥計,不正是醉香樓嗎?

沈淮被打了不敢還手,抱著頭在地上躲閃。

那兩個小廝狗仗人勢,下手挺重,醉香樓的管事,正焦急的和為首的公子哥說著什麼。

之前招呼葉清清的夥計,在不遠處看著,一臉不忍,礙於那些人的權勢,不敢上前幫忙。葉清清叫來他,“怎麼回事?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