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他眼神好,手穩,一次成功。
感覺到喉嚨裏的異物沒有了,葉清清長舒一口氣,灌了兩大口水,又生龍活虎起來。
拍了拍沈從安的肩膀,誇獎道:“相公,好樣的。眼疾手穩,下手果決,是當大夫的料,要不然你拜我為師,跟我學醫吧?”
葉清清眼睛鋥鋥亮,師徒情緣什麼的也很不錯啊。
陳氏一巴掌拍她腦門上,“才好點就開始貧,我看你一點記性都沒長。”
葉清清笑嘻嘻,她不僅沒長記性,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重新吃起魚來,那大快朵頤、唇齒留香的樣子,看的幾人一頭黑線。
好歹尊重一下魚刺好麼?
“大嫂,為什麼不能吃饅頭喝醋?”沈從望問。
葉清清給他們科普,“這樣不能起到軟化魚刺的作用,還會因為強行咽下魚刺,劃傷喉嚨,到時候就麻煩了。”
“正確的做法呢,如果是小刺,把它咳出來。大刺,就像我這樣,不是太深,可以拿筷子夾出來。又大又深,那沒辦法,隻能找大夫了。自己千萬不要瞎弄。”
四人頭一次聽見這種說法,一個個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大嫂,你懂得真多。”沈如月真心讚歎道。
葉清清臭屁的一撩頭發,“那當然。”
陳氏都沒眼看了。
葉清清一邊講話一邊吃魚,挑魚刺時就不怎麼專心。沈從安不放心地撇過來幾眼,見葉清清隻顧著和沈如月說話,想了想,夾了幾筷魚肉,仔細地挑去長刺,放入葉清清碗中。
葉清清怔了怔,眼睛猛然迸發出灼熱的光彩,嘿嘿嘿傻笑三聲,夾起一片魚肉放入口中,口齒不清地道:“相公,你真是太好了。”
吃完飯後,葉清清先推著沈從安出去散步消食,然後回家給他施針,一通忙活過後,才上床睡覺。
床很小,葉清清翻個身就能翻進沈從安的懷裏。
兩人四目相對,葉清清率先開口,“相公,你說我們要不要換張大床?這床有點小。”
有幾次她一早醒來,幾乎就是在沈從安懷裏。兩人雖然是名義上的夫妻,可真正的情況比真兄弟還純潔,老是這樣,那幾次沈從安看她的眼神,像是問她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吃他豆腐。葉清清百口難辯,誰讓她是有前科的人呢?
天氣冷,被子厚,床上留給兩人的空間小了好多。葉清清才有此一問。
“還有家裏的桌椅板凳,也都該換一換。娘前天坐那條瘸了腿的板凳,差點摔倒。”葉清清打著哈欠,一條條給他數。
“我的那些藥材快沒地方放了,屋子裏整天一股藥味,我想在邊上搭一個竹屋,可以放藥材。”
沈從安靜靜聽她絮絮叨叨地講,忽然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感覺……很不錯。心底裏生起一股溫馨又踏實的情緒。
“可以在林家邊上蓋個小院,我們搬過去。”沈從安突然道:“或者你想去城裏,都行。”
聲音裏帶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
葉清清也沒聽出來,她在認真思考沈從安的話。搬去城裏,她掙了錢後是有這個打算,然而遇上了陸沉,喜歡南橋村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