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搖搖頭,“脈相上看不出什麼問題,可高燒不退,吃不進東西。”

張母身體本就不好,常年吃藥,之前大病剛愈,身子虛的很。再這麼燒下去,不出兩天就得沒命。

周大夫給葉清清讓開了地方,葉清清上前,纖纖素手搭上了張母的脈搏,如周大夫所言,從脈搏上把不出特別之色。

葉清清又看了看張母的臉色和眼睛,問張三,“最近有沒有吃什麼東西,做什麼事?”

張三雙眼紅腫,啞著聲音道:“沒有。娘這兩天隻吃了飯和藥,也沒有出去,待在家中,並沒有見什麼人。”

張母皮膚黝黑,臉色蠟黃,帶著高燒的紅暈。葉清清湊近了去看,黑黃的皮膚上隱隱泛著青色。

淺淺一層,若非葉清清眼尖,仔細看也很難看出。

葉清清眉頭擰緊,手再次搭上張母的脈搏,沉下心來,重新把了一次脈。她閉著眼睛,感受著手底下的脈相。

張三停止了講話,熊大等人呼吸放緩,生怕打擾了她。

葉清清把了有半盞茶的功夫,才睜開眼睛。眼中有一抹凝重,“昨天喝的藥還在嗎?”

“在的。”張三道,連忙端給葉清清看。裏麵還剩了一點藥渣,是昨天周大夫來看後,特意囑咐他留下的。

“我檢查過了,好像沒問題。”周大夫道。他會讓留下藥渣,是受馮峻一事的影響。昨天就查過,沒有發現問題。

葉清清聞了聞藥渣,又捏出一小塊看了看,送到鼻尖嗅了嗅,眉頭皺的更厲害了,“藥確實沒事。”

“我娘,她到底怎麼了?”張三紅著眼睛問。

葉清清沉聲道:“應該是中毒了。”

“中毒?”張三驚愕的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誰會給我娘下毒?她最近也沒出門啊。”

張母是地道的農家婦女,為人本分,和張父都是老實人,很少與人起爭執。張三從前偷雞摸狗,可這兩天安分守己,沒再惹過事。

除了葉清清那次,他們和人頂多有些小仇小怨,遠遠達不到下毒害人的地步。

葉清清沒有說話,她開了張方子,交給熊大,讓他去抓藥,自己問周大夫要了銀針,先給張母施針,穩定病情。

怕打擾她,周大夫把人都叫到了外麵,隻留下一個沈如月。

張三看著關起來的房門,急的團團轉。李四遲疑著問周大夫,“夫人真的能救張嬸嗎?”

張三幾人的目光都落在周大夫身上,目露懷疑之色。不是他們不信葉清清,是葉清清年紀太輕,之前倒說過,是周大夫的徒弟。

周大夫這個師父都無能為力,葉清清當徒弟的,還能比師父更厲害,力挽狂瀾?

周大夫捋了捋胡須,肯定道:“要是沈夫人救不了,整個東安縣就沒大夫能治了。”

張三的心霎時提了起來。

周大夫這話的原意,是想說明葉清清的醫術,在東安縣無人能出其右。但張三他們心底還存有疑慮啊,對葉清清的醫術並沒有那麼信任,聽說葉清清治不好,張母就沒救了,一顆心頓時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