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山長也道:“就這麼寫吧。”
幾個弟子對視一眼,無奈的拿起了題目。入目便是一驚,紙上的字力透紙背、縱橫揮灑,如鸞飄鳳泊,完全是大家手筆,絕不是尋常人能寫出來的。
單看字,幾個人就對陸沉生了敬佩之心,好奇他的身份。再看題目,陸沉出的題目普普通通,尋尋常常,既不刁鑽也不生僻,和他的性格倒是不相符。
連同沈從安在內,眾人斂眉思索起來,越是尋常的題目,越考驗功力。時間又短,這時候就要看每個人的急智了。
最先動筆的是沈從安,他隻是略微思考片刻,便提筆蘸墨,靜心答起題來。
另外幾人還在考慮如何破題,見他已經動筆寫起來,有了幾分急迫。除了四弟子年長沉穩,趙言蹊心無旁騖,羅晏秋和另外三個弟子受到了影響,心緒浮躁起來。
半個時辰後,停筆交卷。
沈從安麵色平靜,羅晏秋唉聲歎氣,攬著身邊趙言蹊的肩膀,“完了,沒寫好,要挨訓了,你呢?”
趙言蹊搖搖頭,“時間太短了。”
“就是嘛,為難人。”羅晏秋不滿道,隨意掃了一眼,看到兩張白卷,上麵就寫了一個名字。
羅晏秋揉揉眼睛,懷疑自己眼花了,“居然有人交白卷?誰膽子這麼大?”
林長山和沈從望默默望過來。
孟山長不是很了解他們兩個,用目光詢問陸沉。
“哦。”陸沉大大方方道:“他們兩個三字經還沒背熟呢,跟著我習武,今天就是來湊數的。”
眾人,“……。”
幾個弟子的目光落在了沈從安的身上,他們一二三四五六,六個人和沈從安一個人比,妥妥的欺負人啊。
更加不好意思了,看向沈從安的目光都帶了歉疚。
“我們六個,從安兄一人,以多欺少,這多不好。”羅晏秋撓撓頭。
陸沉微微一笑,“沒什麼不好。”
沈從安一個,贏了你們六個,陸沉都沒覺得不好意思。
他對沈從安有這個信心。
最上麵的卷子,是十一弟子的。孟山長來的四個弟子中,數他基礎最薄弱。答題平常,無出彩之處。
孟山長先把他的答案讀出來,然後和陸沉一起點評,指出不足之處。
陸沉見解獨到,總能一針見血,比孟山長的指點更加犀利,眾人洗耳恭聽,從中反思自己的問題。
十一弟子也知道自己寫的差,麵露羞愧之色,聽完孟山長和陸沉二人的點評,起身恭敬行禮,“多謝兩位先生指點。”
孟山長點點頭,“你的文章雖欠缺些火候,但文風平穩,隻要勤勉向學,總有出頭之日。”
十一弟子再次拜謝。
接著是羅晏秋的,孟山長拿起看了兩眼,眉頭擰緊,嚴肅道:“晏秋,你最近學問又退步了,心思根本沒在學問上吧。”
羅晏秋心虛的低下頭,“姑父,我今天狀態不佳……”
“你哪天狀態都不佳!”孟山長冷哼道,“整日裏盡想著怎麼逃課了!”
羅晏秋不敢回嘴,低頭蔫蔫的聽訓。
孟山長斥責了幾句,陸沉拍拍他的肩膀,“差不多得了,別把孩子嚇著,我看寫的也還行,就是浮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