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三房,煙花一個接一個的在空中盛開,無數煙花像是無窮無盡,滿天耀眼的銀花,如詩如畫,好似仙境,璀璨又迷離。

三房人也看呆了,仰著頭,望著那壯觀又絢爛的天空,一個個如同雕塑,久久沒有動彈。南橋村的村民們更是沸騰了,這樣的場麵,怕是隻有在縣城裏才有,許多人一輩子都沒見到過。

好些人從家裏走出來,到三房院門前,可以看得更仔細些。孩子們更是興奮的在院前蹦蹦跳跳,指著頭頂的花雨,興奮之情難以言說。

葉清清索性把院門打開,煙花搬出去放,有幾個大孩子搶著去點煙火,一時間,三房門前幾乎圍了大半個村的村民,人聲鼎沸,歡笑聲不斷,熱鬧無比。其餘人被吸引,紛紛過來駐足,不到片刻,除了沈家老宅的人,南橋村人皆在於此了。

沈家老宅,沈如蘭、沈如花、沈從輝三人站在院門前,朝三房那邊張望,甚至能聽到那邊傳來的哄笑聲,沈如蘭噘嘴不屑道:“一群土包子,沒有見識的人。幾個煙火,就能讓他們高興成那樣。”

她嘴上這麼說,眼中卻流露出向往之意。

沈家老宅這個年,過的死氣沉沉。今年下半年,似乎就沒發生過好事情,倒黴事一件接著一件,沈從宣從那天進城起,到現在沒有回來,昨天趙氏還專門去城裏找了。

也怪趙氏運氣不好,她別的地方沒去,就去了馮家。她並不知曉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還當沈從宣與馮家兄妹交好,是馮家的座上賓。想去馮家找馮詩妍詢問情況。

結果連馮家大門都沒能進去,守門的小廝對她冷嘲熱諷。趙氏把帶去的七錢銀子,都塞給了小廝,隻得到一句,“沒看見,不知道,這天寒地凍的,凍死在哪也未可知。”

趙氏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告知了這個噩耗,沈老太立即伏桌痛哭。還想發動全家去找,隻是不知去何處找,才沒有動作。

沈從宣的失蹤,如同陰霾一般籠罩在沈家眾人頭頂。二房和沈老太臉上難見喜色,哪裏還有心情操辦新年?即便錢氏心有不滿,在這種凝重的氛圍下,也不敢說什麼。

至於四房,一家人被接回來後,老實的跟隻鵪鶉似的,一棍打不出半個屁來。孫氏滿腔心思都在自己的肚子上,別的一概不管。

沈如花抬起瘦黃的小臉,仰頭看向那璀璨的天際,眸中印著點點火光,眸底明明滅滅,掩蓋下不知名的情緒。

“和你說話呢,你木頭啊!”沈如蘭不滿的推她一把。沈如花正望著天邊發呆,沈如蘭用的力氣很大,推得她一個趔趄,頭撞在了牆上,頓時紅了一片。

沈如花眼神一寒,卻又很快斂去,仍是那副唯唯諾諾的呆愣模樣,“是,難看死了。我們回房吧。”

得到了回答,沈如蘭更氣,她才不想回房,甚至這個家都不想回了。沈老太隻知道哭和罵人,趙氏看誰的目光都陰冷,似乎隨時能上去咬人,四房一家都成了木頭人,如同幽靈一樣,除了吃飯幹活,很難看到他們的身影。至於她的親娘錢氏,無邊無際的抱怨不休,沈如蘭煩死了。